毕竟之前给金枝传话是请金枝出面,这些日子他将上京的文臣,打压的打压,贬官的贬官,留下的那些人哪里还敢说什么?
所以今日如果金枝来敲太平鼓,没有人敢出来说三道四。
不想金枝没来,那赵朗倒是来了。
萧胤心头微微一动,忙带着人过来瞧瞧。
赵朗如今是柱国大将军,虽然也是武将,即便是他也要给赵朗几分颜面的。
柱国大将军亲自来敲太平鼓,这事儿他是一分半点也不知道,不晓得赵朗这是要搞什么事情?
这太平鼓涉及到太多的闲言碎语,萧胤赶过来的同时,那些文武百官包括武将也纷纷赶过来。
尤其是平日里与赵朗交好的几家武将,通通骑马飞奔而来。
今日这事若是闹大,那文臣和武将怕不是要在太平鼓四周打起来不成。
顾九龄掀起了马车的车帘,跟在萧胤的身后走了下来,看到太平鼓前站着的身形高大的青年,不禁眉头微微一蹙。
本来萧胤将一切都安排好的,如今金枝突然换成了赵朗,倒是打了他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。
赵朗手中紧紧攥着鼓槌,也不看赶过来的萧胤,随后又从怀间摸出来诉状。
洋洋洒洒写了差不多七八页之多,刚才揣在怀中鼓鼓囊囊的,如今拿出来充满了厚重感。
赵朗缓缓跪了下来,举起来状纸高声道:“赵朗,陇西人氏,今日敲太平鼓替七杀谷一案中冤死的青龙军申冤!”
赵朗说罢将状纸摆在了太平鼓一边的石台上,用镇纸压在上面。
按照过去的规矩,敲了鼓,这状纸就得被护卫送进宫中去。
他刚将状纸压好,四周果然传来了那些文臣低低的议论声。
本来这些日子文臣被萧胤打压得几乎都没了活路,此番又看到赵朗来敲太平鼓,他们此时已经不在乎对错,是非,黑白。
只是不想让武将这帮人太张扬,之前咽不下的这口气,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爆发出来。
有本事萧胤将他们都杀了,都撵出上京去。
“好啊,又来了一个武将敲太平鼓的。”
“上一回那赵家少夫人是替自己父亲申冤,如今这又是申的哪门子冤?”
“难不成这太平鼓是为南齐的武将设立的?”
“是啊,大不了再去宫中求一道圣旨,不痛不痒,多好?”
突然前排站着的一个文臣声音戛然而止,被迎面飞来的沙石打了脸,嘴巴都打出了血。
其余的文臣顿时群情激奋,抬高了几分声调:“赵将军难道要当众行凶不成?”
赵朗缓缓起身,微微别过脸,手中还捏着几粒石子冷冷笑道:“诸位,非议我赵朗可以,但非议我的妻子,找死!”
赵朗不愧是历经沙场的武将,此番说话掷地有声,那些文臣顿时闭了嘴。
萧胤眉头皱了起来:“太平鼓如此神圣之地,若是谁敢再胡言乱语拉出去三十板子!”
四周的文臣张了张嘴,到底还是不敢再说什么,纷纷退后了几步。
可最后还是有些不知死活的高声道:“王爷不让说嘴,可是我们这些人即便是挨打也要说。”
“赵朗将军和七杀谷有什么渊源?凭什么来申冤?况且这敲太平鼓的时候是要滚钉子的,难不成就这么不痛不痒的过去了?坏了祖宗的规矩……”
那些人话还没有说完,赵朗冷冷扫了他们一眼。
便是这一眼让那些人也稍稍退避了几步。
赵朗高声道:“七杀谷一案怎么就和本将没关系了?”
“七杀谷当年青龙军副统领安将军是本将的岳父大人,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,我身为儿子替自己的父亲申冤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?”
“况且哪个不长眼的看见我赵朗这一次不是来滚钉子的?”
“本将不光滚钉子,你们最好再加几道钉子,皮痒了,想好好儿松快松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