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相信她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,可不能保证别人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。
想的多了,心情难免有些烦躁。
戚檀樱心里也存着事,戚玉堃与姜臻玉的事情,戚夫人三令五申让她不要告诉燕厉,免得他日后在姐夫面前抬不起头来。
她能够理解母亲的心情,所以也答应隐瞒。
“夫君,你明日还要上值,先回家歇息吧。”她道:“母亲病了,这几日我会留在戚家照顾,待她无碍后再回来。”
燕厉闻言眼神暗了暗,她这是在赶自己走吗?
随即摇了摇头,“从这里去大理寺衙门不用绕路,早上还可多睡一刻钟。”
戚檀樱愣了愣,他这是打算留下来吗?
“可是…”
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,就见燕厉忽然笑了,“我说笑的,娘担心岳母的身体,我回去跟她说一声。”
戚檀樱听后松了口气,亲自将丈夫送到了门口。
燕厉走后,戚檀樱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,“堃哥儿还是不肯吃东西?”
汀兰愁眉,“端过去的吃食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。”
从昨日开始,戚玉堃被戚夫人赶到小佛堂反省,到此时是滴水未进、粒米未沾。
戚檀樱脸色更难看了,怎么,他还想用绝食来威胁她和母亲吗?
戚檀樱带着怒气去了小佛堂,对着戚玉堃劈头盖脸一顿骂。
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你不吃不喝糟蹋自己的身体,还知道何为孝道吗?”
被骂的人垂着头不吭声。
戚檀樱将他从蒲团上扯起来,“娘被你气得卧病在床,你难道就丝毫不心疼?我与你说过那么多道理,你都当耳旁风?戚玉堃,我告诉你,你若还是执迷不悟,非要跟姜臻玉来往,别怪我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来。”
“你也知道的,当初梧州老宅的人欺辱我们,为了维护我们的家,我敢拿刀与之拼命。若姜臻玉成心要毁了你,毁了我们戚家,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。”
“阿姐。”
戚玉堃听到姜臻玉的名字后终于抬起了头,“你别冲动。”
“哼,别冲动?”戚檀樱冷笑,“我管不住你,你也别想管我。我若做了错事,自有官府来审判我,但在那之前,我必定会让毁了我弟弟的人付出代价。”
戚玉堃闻言面色惨白,“阿姐,你…”他气息虚浮的站在那里,嘴唇动了几下,始终没有说出那句“你在逼我”。
他知道,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。
他垂下了头,久久不言。佛堂内的气氛变得凝滞起来。
戚檀樱安静有耐心地等着他的回应,手心却是一片濡湿。
她在赌,她同姜臻玉在弟弟心里,到底孰轻孰重?她在等,等她的弟弟迷途知返。
过了许久,她终于听到他的回答,“我错了。”
戚檀樱定定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少年,只见他眼角泛红,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。
声音嘶哑道:“阿姐,我错了,我…以后都听你的。”
戚檀樱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气,看,她赌赢了。
她笑着牵起弟弟的手,“阿姐知道你心里难受,等过些日子便好了。走,随我回去吃些东西。”
时间是个好东西,它会帮人抹平心里的伤痛。
戚玉堃任姐姐拉着,像木偶一般跟着她出了小佛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