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不了。”

战无涯将战绛雪的遗体小心翼翼放置在棺材中，这具遗体是成型的，头颅跟脖子被入殓师缝制接好，狰狞的脸蛋经过妆容的修饰，看上去没那么扭曲了。

可这与她生前绝美动人的样子，却有着千差万别。

战无涯亲手为战绛雪盖上棺材板的时候，手臂都在发抖。

夜卿阳不喜欢看这种场面，他背过身去，等战无涯说好，这才转过身来。他瞥了眼躺在棺材内的粉裙女子，干巴巴地安慰战无涯：“别太悲伤，她只是提前去跟战夫人见面了。”

战无涯点点头，叹道：“小雪她骄纵半生，终于做了一件让人骄傲的事，我为她高兴。”

夜卿阳担忧地看着战无涯，他说：“你这个样子，像是死了恋人的未亡人。战无涯，你喜欢战绛雪，对吧？”

战无涯不语。

半晌，他才叹气道：“或许吧，不然又怎么会为了哄她开心，放下恩怨仇恨跑去找段焚，请他炼制樱花战锤呢。”他是喜欢战绛雪的吧，只是当他发现战绛雪不为人知的面目后，才不敢承认自己喜欢的女子，竟然是个善妒的，没有丝毫同情心的坏女人。

“啧。”夜卿阳知道战无涯的心思，他安慰战无涯：“你也别太难过，战绛雪对你好歹是真心的，比起我来说，你还是幸运许多。”他可是被未婚妻扫地出门的可怜虫。

战无涯想到夜卿阳跟荆佳人的那些破事，竟赞同地点了点头，“嗯，你更倒霉。”

夜卿阳：“...”

帮战无涯埋葬了战绛雪，夜卿阳便第一时间赶回了内院，他在天微亮的时候乘船回到了湖岛别墅，刚从轮渡上下来，就看到湖岛休闲广场上，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露肩上衣的女子。

看到她，夜卿阳微微皱眉。

荆佳人察觉到周围气场变得鬼气森森起来，而这感觉是如此的熟悉。

夜卿阳？

“刚回来啊？”荆佳人竟主动同夜卿阳打了个招呼。

夜卿阳反应很淡，点了点头，便进了广场，抄小道去乘坐能源车。荆佳人突然叫住了他：“夜卿阳！”

夜卿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，停了下来，抬眸盯着荆佳人，一阵无言。

荆佳人被夜卿阳眼里的冷漠惊到，但她也是高傲的女子，很快便恢复了淡然。“夜卿阳，你跟虞凰关系很好，是不是？”

夜卿阳眼里便多了一抹警惕之色。

注意到夜卿阳目光的变化，荆佳人的心里突然不是个滋味。

怎么，他就这么关心在意虞凰吗？

“看来你们关系是挺不错。”否则，也不会因为她提了声虞凰，就对她起了警惕之心。“别紧张，我对她没有恶意。”

夜卿阳冷笑，“我信你个鬼，你荆佳人无情无义，最是势力，身份卑微修为低弱的人，你都不屑一顾。你突然跟我问虞凰，你能安好心？没有恶意？难道还有爱已不成？”

夜卿阳清醒得很。

他早已看穿荆佳人的真面目。

荆佳人突然问起虞凰来，肯定是别有目的。

荆佳人被夜卿阳怼得胸闷气短，“你就是这么看我的？”荆佳人负气问道。

夜卿阳面无表情，说的话却更显讽刺，“我看都懒得看你。”

荆佳人：“...”

夜卿阳抬腿就要离开，那叫一个果决利索。

见状，荆佳人心里一慌，顾不得自己的身份，往前冲了几步，低声说道：“夜卿阳，你能不能帮我问问虞凰，她知不知道占卜绝学的下落。”荆家想要得到占卜绝学的事，并非秘密。

内院的这些教授也都明白荆家几代人跑来内院求学的目的。

自然，夜卿阳也心知肚明。

所以，荆佳人问这话的时候，心里并无顾虑。

但夜卿阳听到这话，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，他直接就笑了起来。“荆佳人，我该说你脸皮厚呢，还是该说你没脑子？”夜卿阳转过身来，皱眉望着荆佳人，语气毫不留情地说：“咱俩什么关系？你有什么脸让我帮你忙，这天底下，就连蚊子都可以求我站着别动让它咬一口吸点血，唯独你荆佳人没资格求我办事。”

“老子没杀你，是怕脏了我的剑。真当自己有几分姿色，就以为我对你余情未了？”他目光沿着荆佳人的娇躯上上下下瞅了几眼，才叹道：“以后别跟我说话，你多找我一次，我就更看不起你一分。”

说完，夜卿阳是头也不回就走了。

荆佳人愕然站在原地。

这是夜卿阳第一次正面对她说出这样狠绝的话，他这些话，才是彻底跟荆佳人划清了立场。

荆佳人习惯了被人追捧，第一次被个男人，还是一个被自己踹开的男人这样羞辱，心里是又气又恼。

可夜卿阳今日所说的话，又哪里狠得过当年她对他说的那些话呢？

－－－－－－题外话－－－－－－

晚安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