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荆如酒跟张展意同时陷入了三十年前的那个晚上。
张展意唇色寡白,暗自捏紧了衣裙的布料,而荆如酒的脸上却布满了讥笑跟自嘲。
荆如酒长叹一口气,才说道:“那晚半夜,张展意突然提出来要离开,说有要事要去办。我见她行色匆匆,便问她要去做什么。她表示要去一趟原始妖兽林,去抓捕传说中的镇魂兽,给荆佳人治疗灵魂不稳的老毛病。我想到原始妖兽林凶险万分,荆佳人又是我疼爱的小侄女,没有犹豫便提出来愿意跟她一起去的决定。”
“认识我的人都知道,我这人向来讲义气,我在知道她要去妖兽林抓捕镇魂兽后,就不可能不提出同行的要求来。而张展意更是对我了如指掌,她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,才故意当着我的面演这一出戏呢。”
荆如酒冲张展意讥讽一笑,冷哼道:“张展意,他们都称我为妖女,骂我心狠手辣,对人赶尽杀绝。可我这人说一是一,做了就敢承认,哪像你!你长着一副冷菩萨的样,背地里做的却都是些丧尽天良的事。论心狠手辣,谁能比得上你张展意?”
从看到荆如酒复活的那一刻开始,张展意便知道今日是在劫难逃了。
眼下,被荆如酒当众羞辱,张展意竟丝毫不显惧意跟悔意。她低声呵呵地笑了起来,竟恬不知耻地说:“我心狠手辣又如何,你那哥哥不照样爱我爱得死去活来,像个舔狗一样下贱没有底线吗?”
“你敢作敢当,你有勇有谋又如何,到头来,你不还是被我踩在了脚下吗?”
听到这话,荆如酒还未生气呢,荆如歌倒是怒不可遏地向张展意咆哮道:“张展意,你闭嘴!这一百多年来,我对你情深不悔,到了你眼里,竟成了一个没有底线的舔狗。你还有没有心?”
被荆如歌一顿吼了,张展意倒也住嘴了。
荆老夫人瞥了眼神情痛苦的儿子,不仅不为儿子感到同情,还故意刺激他:“呵,我早说过张氏不是什么善茬,你非不信,脑子一根筋,轴得很,非要死要活也要把她娶进门。混账东西,睁大眼睛仔细看看,这就是你掏心掏肺喜欢了一百多年的女人。我看,路上随便找堆牛屎拿回家供着养着,说不定也能养出一朵花一棵草出来。”
“至于她,呵,那是养了个狼心狗肺!”
荆老夫人素来嘴巴毒,被她这样一骂,荆如歌的脸又红又青,说不出的痛苦。
司骋突然开口向荆如酒问道:“去妖兽林后,又发生了什么?”
荆如酒望着司骋看了会儿,才认出他来。
三十年过去,司骋容貌跟从前倒是没有太大变化,只是...很少看到司骋穿正装的样子,一时间人模狗样的,荆如酒倒有些认不出来了。
荆如酒向司骋虚弱一笑,似笑非笑地说:“你怎么也穿上了正装?莫非还没找到媳妇儿,终于意识到该捯饬捯饬自己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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