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那个莫名其妙恼乱她情绪的电话,那为什么最近又没消息了。
手下猜测:“陆先生,会不会是因为,陆夫人跟少夫人之间已经达成了共识,所以陆夫人最近才没动作?”
陆连衡马上否决了:“不可能,她们两个一见面就没好话,又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聊那件事。”
手下说:“也许,是陆夫人想通了,她当年绑架少夫人有错,心里愧疚,便不再想赶少夫人走了。以后只要保守秘密,少夫人就不会知道这事,陆夫人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。”
陆连衡还是摇头,沈锡珍这种人,心高气傲地很,怎么会心怀愧疚。
他摆摆手,让手下先出去了。
手下应声退下,拉开门,白棠站在外面,脸色冷白。
手下愣住了,叫了声:“少夫人。”
这一声,也是为了提醒书房里面的陆连衡。
陆连衡听到声音转过来,目光与白棠的视线交错,心跳顿了顿。
白棠挪动脚步,缓缓走进来,眼眶略微发红:“你们刚刚说的,都是真的?”
陆连衡使了个眼色,手下合上门出去了。他大步到白棠面前,双手握住她的双肩,沉吟半刻,劝:“白棠,都已经过去了。”
“那些事情,时常还会出现在我梦里,你怎么能跟我说它已经过去了!”白棠愤愤推开他,厉声质问,“所以,你知道真相,却又骗我说什么都不记不得,就是为了包庇她?”
白棠觉得可笑,就算陆连衡当时的确有被诊断为记忆损失的病症,可说不定已经好了呢,也说不定早就让手下查到了真相。他不是很神通广大吗,当时怎么可能由着她去查这些。无非,是想让她相信,他有说不得的理由,好蒙混过关!
陆连衡垂眸望着她,声音平静地开口:“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,也无法避免跟她接触、相处。不论是什么事情,只有自己内心放下了,才不会让自己难受。”
白棠现在刚刚知道这件事,有愤怒和委屈是正常的。他希望,等她冷静下来后再思考。
“她是你母亲,你帮她,是应该的。”
白棠讽刺地苦笑,眼睛涩得发痛,她咬牙切齿地颤声,“但我咽不下这口气!”
如果当年的事是陆连衡的缘故,那么后来她对他所有的折磨,都算完成了报复,她可以说服自己去接受的。但那个人是沈锡珍,沈锡珍在她身上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伤害,却没得到半点惩罚,她不接受。
“要怎么做,你才可以放下这些?”
陆连衡面色冷沉地看着她,“只要你说,我愿意去做。”
“你认为,你们该怎么做,才有资格让我放下?”白棠反问,同时也可笑地不住摇头,冲动地把心里那道伤再次破开,“你知道我当时经历了什么吗?她绑架了我,还找了一堆男人羞辱我!我就是地上的一滩烂泥,是她把我踩在脚下肆意践踏!”
白棠的声音撕心裂肺,她豁出去的把这件事捅出来,展露给陆连衡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