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那几个都是有结了婚有家室的男人,哄骗女人那么熟练,想必也都是惯犯。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,闹开了,他们脸上也挂不住。
结束通话,白棠软得没什么力气,闭着眼睛靠在那儿。
她的那些话,陆连衡一字不漏的听着,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。
同时,他也联想到自己的处境。也许在白棠眼中,他和那几个男人没什么不同。
回到别墅,芽芽和酥酥先下了车,让保姆领进去。
陆连衡把熟睡的白棠抱出来,见保姆还在边上站着,说:“怎么了?不是让你们带孩子先走?”
保姆欲言又止,脸色很是紧张:“陆先生,有位萧先生过来了,就在屋里,是来找少夫人的。”
陆连衡一听便知是谁,萧绍。
他将怀里的白棠紧了紧,迈着大步走向屋子。很快,他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屋门口,目光正向着这边。
陆连衡脚步未顿,直接朝他走过去,果不其然,在门口被堵住了。
萧绍闻到一阵酒气,不悦地皱起眉:“她酒量不好,你还把她灌醉。陆先生你别忘了,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陆连衡懒得跟他解释:“有什么事,你明天再说。”
萧绍还是拦着不让进:“我是抽空过来的,一会儿我还得赶回去。”
陆连衡垂眸扫了眼怀里一动不动的人儿,挑眉:“她这个样子,你觉得你能跟她说什么。”
萧绍抿抿唇,脸色隐沉,伸手过来。
陆连衡往边上一闪,冷声:“别弄醒她,还是我抱她上去吧。”
萧绍不想让,但看到芽芽和酥酥还在外面,已经热得满头是汗,只好侧身让他们进来。
陆连衡直径上楼,把白棠轻放在床,脱掉她的鞋袜,给她换上宽松的睡衣,又去浴室接了盆温水,给她把身体大概清理了下。
夜里安静,他坐在床边默默端详白棠的睡颜,手指抚过她饱满的额头。
芽芽和酥酥在外面找他,怕打扰到白棠,他轻声退了出去,带两个孩子去他那儿。
后来,他再出来的时候,看到一道身影进了白棠的房间,是萧绍。
他快步过去,却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对话声,止住脚步。
白棠已经醒了,两人在说什么,外面听不清。
但可以听出来,白棠说话轻声细语,完全不似在他面前剑拔弩张。
谁在白棠心里更有位置,高下立判。
陆连衡内心起了暗涌,想发,却无从可发。
当初答应离婚,萧绍是其中一个原因,但并不是主要原因。
那三年,陆连衡日日夜夜想把白棠找回来,日日夜夜幻想着他们重逢以后的美好日子。但在真正见到白棠后,他看到她过得比从前很好,过得比在他身边时的开心。那瞬间,他忽然就像沉溺在湖底的人终于透出水面,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。对于白棠来说,他已然是一个没必要的存在,而那段婚姻也只会成为她的枷锁,给她带来隐患。
没有激烈的思想斗争,同意离婚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,他的情绪反而无比平静。
比那三年中任何一天,都要平静。
而后,就是长久的失眠,一闭眼全是从前那些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