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眉老者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抗衡的悲哀和绝望。
“没有为什么,真武阳身负未知天运,连帝君都无法杀死他,只要他不想死,谁也无法杀死他。”
“如果有一天你对上他,下场也只会是白白死去。”
“与其送死,不如就带着六鸦帝君的遗愿,远远的离开真武阳。”
对他的一番话,剑无双不置可否,因为以他目前的境界和实力,和帝君争斗对他而言,还是一件太过遥远的事情。
然后剑无双道,“你说的,我会考虑的,不过在这之前,我能问问你们在六鸦帝君座下曾当什么差,又为何会被困缚在此间?”
长眉老者闻言,悲恸的面容缓缓收敛,他道,“我们十八位,都曾在六鸦帝君座下一同当差,掌控着整个天庭的气运流转,以及星象的变化,也被六鸦帝君封为十八观象。”
“而之所以会被封印在此间,便是因为受到了真武阳的设计!”
“他在开战之际,立下誓言,只要我等十八位观象,为他找到最适合构筑天庭的气运流转之地,便不与我们开战。”
“不曾想,这一切都是他早已预想好的阴谋,将我等十八位观象掌控到他手中之后,便毅然攻向了六鸦帝君的天庭。”
“但我们不曾知晓这些消息,被真武阳控制在手中之后,就着手为他择选了一处缔造天庭之处。”
“最终他的天庭缔造完毕,而我们随即便被他座下的鹰犬,损毁仙源,拗断仙体,凿出了双目,困缚在了这幽暗天域之下,直至今日。”
长眉老者面色平静,就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般,但剑无双知道,他们的内心绝不可能是平静的。
被损毁仙源,拗断仙体,凿出双目,困缚在酷冷的死域至今,这是极刑,又有谁能有如此心性忍受至今呢?
但就是这样,十八位大衍仙苦等至今,祈望六鸦帝君能够带他们回去。
等来的,是连帝君都已作古的绝望消息。
“阁下,我等十八位观象有一个不情之请,万望答应。”长眉老者道。
“差遣就不必了,你们只需记得我是还恩即可,我想那一天不会太迟,等着我。”剑无双摆手说道。
“我现在也在去探查着一件东西,不能在此地耽搁太久,还请诸位见谅。”
长眉老者点头,“去吧阁下,不用记挂我等。”
剑无双对着他们拱手,然后缓缓后退。
在即将离开之际,他又回头朗声道,“诸位,且记得我叫剑无双。”
“好,我们都记着!”
……
神峰最终又凝聚,将那十八观象重新尘封,连同着一起尘封的,还有那不堪回首的记忆。
剑无双在心里默叹一声,而后携带谛清和洗清池离开这座无意进入的天域。
无尽的寿元于那些发自心底,已经绝望的大衍仙们而言,是一座深冷的囚笼,是极刑。
他们无法改变任何现状,只能寄托于未知。
剑无双所能做的,是在尽可能的时间内,提升自己的境界让他们脱离这炼狱。
万物悲苦,即便是强绝如大衍仙,都像是一叶孤舟,在不知何时将起的洪流中或悄无声息,或悲壮的死去。
这浩瀚无垠的大司域,就像是一座没有牢门的囚笼,每隔一个时代,或许都会发生着某些剧变。
不过是究极大衍寰中一粒沙尘的大司域都是如此残酷,那大衍寰又是何等存在?
当整个大衍寰都展露在剑无双的眼前时,又该是一方怎样的景象?
玄一,他的师尊。
老尊,他的师友。
他们在这里会扮演着什么角色?
他很期待,惧怕从不是他解决事情的手段,从微末起始,终于于大道,他的眼中从无惧意。
眼前有山无径,那就硬生生的开辟出一条大道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