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你退让一次,就有吃不完的苦。”
“——当然,这次你是做慈善,而且它们也没有真的狮子大开口,所以不算。”
“道理是提前告诉你,给你打预防针的。”
“今后你要注意。”
“是,老师,那我该怎么做?”沈夜欣然问。
“先干一架。”男人说。
——可以的,这纯爷们挺有风格。
“打人能解决问题吗?”沈夜问。
“解决问题?不,干一架是为了解气——有利于我们在身心愉悦的状态下解决问题。”男人说。
“有道理。”沈夜竖起拇指。
“我帮你把钱要回来?”男人问。
沈夜连忙摆手说:“实在不行就算了,一点小钱,其实没事的,既然它们这么好心的给了我腰牌——”
他闭上嘴。
在他对面,男人已经单膝跪地,攥手成拳,开口道:
“很好,既然你不在乎,那我们就放过它们——但这个腰牌的制作成本也就一块破青铜,我们把差价要回来。”
轰!!!
拳头狠狠砸在地面上,甚至沈夜都觉得地面朝下陷了陷。
灰尘如圆环一样朝四面八方散开。
大地上裂开密密麻麻的、深不见底的痕迹。
地底深处传来一道道惨叫。
一阵灰雾顺着大地裂痕升腾而起,在半空具现成一颗戴着皇冠的老人形象。
强大的力量波动从老人身上散发出来,吹飞四周一切。
沈夜几乎就被吹走了。
但是那个男人挡在他面前,替他承受了一切冲击。
戴着皇冠的老人怒喝道:
“地上何人,打扰吾之安宁——”
他的声音猛然拔高,如惊弓之鸟,似丧家之犬:
“见鬼,怎么是汝!吾可没惹汝!”
男人吐了口烟圈,慢悠悠地说:
“你那块青铜牌子本就是地摊货,还从我学生这里讹走了两千骨币,立即还回来一千九百九十九枚,这件事就算了。”
“此言差矣,汝学生自愿给的!”老人怒喝道。
“他又不懂你们是什么货色,还是说,你打算不讲道理了?”男人冷笑。
他伸出手,似乎要从虚空中抓出什么东西。
“别!吾还给汝!”
老人惊怒交加地喝了一声。
地上顿时出现了一小堆骨币。
男人看了一眼,摇头道:“不够。”
“这他妈就是汝要的1999块骨币,汝还想怎么样!”老人抓狂地大声叫道。
“我也出手了啊,我刚才隔着几千米打你的宫殿,那一击难道不要收钱的?”男人抱着双臂道。
“被打塌的是吾的宫殿,汝还找吾要钱?”老人颤抖着问。
“若不是你犯贱,我会出手?”男人正色道。
“汝要多少?”
“八千骨币。”
“怎么可能!有种你杀了我!”
“满足你!”
两人冲向彼此,瞬间撞入大地。
“……”沈夜。
轰!!!
大地颤抖不止。
几分钟后。
男人跳上来,握掌成拳——
老头跟随在后,鼻青脸肿地大喝一声:
“停!暴力不能解决问题。”
“但能解决你。”男人叼着烟说。
“见鬼了还——给!八千!汝别再来打扰吾之安宁!”
老头儿鼻青脸肿,咬牙切齿。
“现在是16000。”男人又点一根烟,说。
“凭什么!”
“刚才揍了你一拳,很累的!”
“……汝人言否?汝尚有人性否?”
“我一点脸都不要——你别用道德绑架我,我没有道德!”男人认真地说。
他一边说,一边认真地摆开架势,举起拳头。
“……”老人张了张嘴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这特么是个流氓啊!
沈夜现在甚至有些同情老头儿了。
不要脸,还这么能打,换谁来都是遭殃啊!
须臾。
地上的骨币又多了些。
钱终于给够了。
男人松了拳头,上前一步,拍着老头儿的肩膀,热情道:
“同住一个世界,有空常上来坐坐。”
“……”老人。
“你们不是挺有钱的么,什么时候开始骗年轻人的钱了?”
“……”老人。
“好啦,你看我这又陪你聊了一会儿,陪聊也不贵,再给100。”
“给。”老人面无表情地说。
地上的骨币又多了一丢丢。
男人望向沈夜:
“你还缺钱吗?刚才他们摆了你一道,你不如再要一点?”
“不用了,”沈夜连连摆手,“它们其实也没怎么伤害我,还给了我一块腰牌,算了吧。”
“好吧,你听见了吗?我这学生不错,他不让你多出钱呢——再见。”男人终于松开手。
“再见。”老人默默飞入地下,消失不见。
男人回头看沈夜。
“这次收获不错呀,中午一起下馆子?”他弹了弹烟灰,说。
“……”沈夜。
法界确实没做错什么。
这一刻,自己也深深的明白了那件事。
——为什么世界上会有“认真的男人”这种评价词条。
“导师,我是沈夜,还不知道如何称呼您。”
“我姓徐,名行客,以后你喊我老徐或老师都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