脾气火爆的德安王闻言再度跳脚:“邬景和,不要得寸进尺!”
“宗法?我荆府犯了何事!?”
朱希忠突然抬起头:“泰宁王都畏罪自尽了,敢言无罪?”
德安王扯着嗓门大喊:“什么畏罪自尽!分明是你们逼迫宗室……”
话未说完,富顺王世子朱载垬扯了扯德安王的衣袖,连忙制止了他。
前者抢过话头,谄笑道:“钦差,彼时从火中救下来的二人,今日方才醒转。”
“虽惊魂未定,说话颠三倒四,但总算还原了当日情境。”
“泰宁王非是畏罪**,竟是为我藩世子朱常泠所害!”
说着,就要唤人去将证人带来。
樊山王几人对视一眼,神色难看。
今晨不是说好瞒下此事,顺水推舟,借此向皇帝施压?
这富顺王世子竟然自作主张!
出乎双方意料的是。
朱希忠制止了朱载垬,冷声道:“泰宁王亲手所书,贬损今朝为昏暴之朝!畏罪自尽还不够明显吗?本官就不必再行分辨了!”
说罢他便示意邬景和。
后者点了点头,也不再与众人掰扯,与朱希忠越过主人家,径直向宗堂而去。
只留下一行背影,以及邬景和一句话:“让王府属官、荆宗三子朱常泴,以及各旁宗尽来宗堂。”
俨然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。
几位郡王面色阴沉,德安王一脚踢在了路边的植景上,七窍生烟。
富顺王世子朱载垬神色虽然也不太好,但仍是吩咐下人按邬景和的话去办。
而后缓步跟去宗堂,竭力思忖着钦差的路数。
……
钦差端坐堂上。
一干宗室受召,只好舍了藩主的丧礼,前来宗堂拜见。
几位郡王自不必多说,荆府三子朱常泴也匆匆前来,束手等候在旁。
等各王府以及王府属官尽数到齐后,堂内便开始了议事。
到得晚些的旁系宗室,刚一踏入宗堂,就是一盆冷水迎头浇上。
“泰宁王非世子之身,受帝恩而得掌荆藩,不思报效万一,竟涉谋逆之乱!”
“虽罪莫大矣,仍可念皇室宗亲宽宥一二。”
“熟料,此辈安敢以**胁迫君上,留绝信而贬损圣尊,对抗钦差察问,妄图身死罪消。”
“岂不闻,身虽死,犹可追罪!”
朱希忠一番话说完,宗堂内立刻响起嗡嗡声。
神色惶然,群议汹汹。
还搞不清状况的朱常泴怔愣抬头。
怎么回事?
难道还要诛连荆府?叫他来是为这事啊?他还以为要捡漏亲王位了,结果现在告诉他要追罪荆府!?
不是,他才十二岁啊!
朱载垬更是忙不迭道:“天使,那菲薄朝廷之信,必然是朱常泠伪造的!还请天使明鉴!”
德安王怒拍桌案:“朱希忠!给脸不要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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