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后头的祈安挥了挥手,示意暗卫撤下,自己上前推开门。
再次听见嘎吱的声音,老道士循着声望来,眼前黑乎乎的一片,这才想起他被闷住了眼睛,随着烛火爆开的声音响起,微弱的亮光透过棉布而来。
裴牧曜神情淡漠地睨了眼缩着脖子的老道士,“可会算命。”
一听到问的是老本行,老道士瞬间松了口气,“自然。”
“哦?”裴牧曜把玩着手中的玉珠,他似笑非笑地道:“你且说说,今夜算了几挂。”
堂屋内顿时没了人声,只有玉珠摩擦发出的咯吱声,在这黑夜听得人慎得慌。
下一秒,利剑出鞘响起的凌厉声响由远至近,冰冷的长刃抵着老道士的脖颈,冰得他浑身一颤,颤颤巍巍道:“贫道一月只算一挂,恰巧今夜用了此卦,是位贵女。”
他顿了顿,没有听到回话,当即往下继续道:“此女双眸清明可见心含善意,只是这道善意却解不了她命中的坎,面相看去是大富大贵之命,可这一生中却小人环绕,命运多舛,贫道与她算是有缘相见才提醒于她,若此生无贵人相助,这一坎她过得去也过不去。”
相撞的玉珠缓缓停下,裴牧曜微阖着眼眸,“何为贵人,又在何处。”
“贫道不知。”老道士颔着首,细碎的汗珠自额间滑落,深吸口气后又道:“或许是别人,也或许是她自己,一切皆在人为。”
老道士说完后,堂屋内许久都没有人说话。
桌台上的辰漏一点一滴的流逝,约莫过了一刻钟,坐在长桌后的裴牧曜微微抬手,祈安随即上前将老道士送出。
直到老道士与暗卫的脚步声消失无踪迹,祈安才推开门再次走入,默默地候在一旁。
裴牧曜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长桌,“若是有人问起,就说这老道士是会算卦的,不过时常胡言乱语,不日前,已二九的男子被他卜了一挂,说是十五岁那年客死他乡。”
祈安垂着头心中一惊,领了命出去吩咐他人。
他走出堂屋后,裴牧曜冷嗤了声,深邃漆黑的眼眸中满是寒意。
不仅是老道士说的反常,就是宋絮清的反应也足以令人品味,就好似真的会发生此事那般。
十九岁,血光之灾。
养在京中受尽荣宠的侯府嫡女,侯府上下自是会拼了老命去护着,哪里来的……
“会死,嫁给他我会死。”
宋絮清喃喃声闯入裴牧曜的脑海中,他手势微顿,心底涌起阵阵摄骨寒意。
茶杯摔落在地发出的清脆声惊得守在外侧的祈安忙进屋查看,然看到主子苍白的脸色时他一怔,下意识地要靠近却瞧见他一抬手,又退了出去将门带上。
可不等祈安站稳,屋内再次传来一道闷哼声,随之而来的是重物倒落在地的声响,他情急之下再次推门而入,谁知竟看到裴牧曜倒在地上,心中一惊,“主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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