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依旧回答她‘是。’

她只感觉天地都塌了，连哭泣都不再哭得出来。

沙哑的声音，像是很久没有喝过水，艰难的开口问，“为什么？”

那头的男人沉默，沉默很久才是开口，“对不起……”是的，对不起，不能兑现承诺，只能给她深深抱歉。

“我不要你对不起我……你为什么对不起我？”女子的悲伤，已经超过她自己的承受范围。

“我，喜欢上了别人……”男人的声音幽幽远远的在电话那端响起。

这，好比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井清然的心，一刀一刀，宛若凌迟。

很久很久，电话两头只是沉默，没有人说话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
她根本喘不过气来。

……

窗外，自在凤翔的小鸟，阵阵鸣叫。

风，还在吹，窗台下，青叶飘落一地。

最后的最后，井清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。

他们的离婚合同，正式生效。

……

昔日莺莺语，听声不见人。

伊人来无踪，伊人去无痕。

缘已散，缘已散啊！

……

沐少的头痛又犯了，他在吃药控制着，可是，这症状越来越严重，越来越严重，严重到能威胁他的生命。

他的脑海里总是出现一些古怪的画面，比如，他总是看到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，在他脑海中模模糊糊，看不清她是谁，看不清她的脸庞，只知道，她大概在做什么事情。

每次头痛的时候，这种画面就越来越多，这好像是连续性的，不光是那个穿着古装的女子，还有古代的庭院，古代的人，很多人，这些人在一起发生过的事情。

他痛得有时候都无法控制自己，甚至黄医生给他开的药，有时候都一点效果都没有，他每天都在忍受这种非人般的痛苦。

他没有对谁说，他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，或是别的，他是沐家的独子，他的父亲已经去世，他的母亲尽心尽力为沐家做一切，但是，他的母亲也不想一辈子这样过下去，她也想有自己的生活。

他肩上的担子很重，但是，他不想连累别人。

一点也不想。

所以，他只能把那个人推得远远的。

她恨他也好……

……

书房，两排书架，一张书桌，两个人。

是一对母子。

母亲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儿子，不知如何，崩不住的落下泪来。

“一定会有办法治好的！”段冰雪说。

现在的医学科技如此发达，怎么可能治不好他那所谓的绝症？

“情况一天天的恶化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沐正辰摇头，他这么高冷稳重轻易不表达自己观点的一个人，有一天会摇头，说自己也不知道。

“这里的医疗技术不好，就出国，找最好的医生，他们一定会有办法。”段冰雪说。

有些病，治得好，是病。

有些病，治不好，是命。

“试试吧。”他点头。

他不会轻易倒下，他也决不允许自己轻易倒下，但他还是害怕，害怕自己真的倒下，那他与这世界就真的毫无关系，与井清然也永无再见之日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