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，属下……怕是不行了，剧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，属下活不长了。”胡果奄奄一息的开口，他的嘴唇十分惨白，背后的伤口溃烂很大一块面积。

“胡果，对不起，我……救不了你。”井清然说着，字字诛心般剜痛，看着胡果慢慢被剧毒染体，一点点丧失生的机会，比一刀杀了井清然还要痛苦百倍。

他的无助，看在她的眼中，她不止一次想一刀把他杀了，免得他这么痛苦，也不止一次想，要是中毒的人是我，或许，我还能心安理得些。

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，慢慢死去，而自己束手无策，只能看着，这感觉，该是多么痛苦和绝望？

“胡果，你还要什么心愿么？虽然，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，可是，你有什么心愿告诉我，万一我又能活着回去呢……”井清然强装微笑。

若是，看一个人在自己面前，慢慢死去，是一种快乐，那么，这两个人一定是仇人，但是，无仇反而还是生死与共的同伴，看着自己的同伴在自己面前这样死去，内心除了受无尽煎熬之外，就是无数谴责，谴责自己为什么要害他？

他那么听她的话，她为什么要喊他跟她一起潜入敌军内部？

为什么要害他？

井清然不想害他，真的，一点都不想，要是可以，她宁愿他们两个都好好的被人抓住，没有人中毒，或是，中毒的人是她，那她也不会再内心无穷无尽的责怪自己，或许良心会好过一点。

“我生来无父无母，也未曾娶妻生子，一条命都是王爷给的，我死了，或许，还会是一种解脱。我没有什么心愿，只求痛快一死。”胡果虚弱的声音，轻得不认真听，几乎听不见。

井清然的眼睛红了，被抹上黑灰的脸，那双清灿的眼眸无端蓄满眼泪。

“你再坚持一下，会有人来救我们的，我会帮你找最好的大夫，你……一定要挺住。只要你大难不死，把命留着，什么都好说。”井清然开口，泪水打湿脸庞。

“没用的，这毒已浸入心肺……”胡果摇头。

“你又不是大夫，你怎么知道你还有没有救？不要说傻话，我还在这里呢，既然我都没死，你怎么敢死？”井清然咬着牙说。

胡果只是看着井清然，没说其他。

面对这位王妃的鼓舞，胡果的求死之心，渐渐缓和下来。

井清然的情绪很不稳定，前一秒让他交代遗言，后一秒，鼓励他不要死，或许，她本来就不想看着他死。

……

“启禀王爷，属下无能，找了很久，依旧找不到王妃。”一个将士来到沐正辰的跟前，俯身拱手而道。

“那你回来干什么？继续找，掘地三尺，也要把她跟本王找到。”沐正辰冷声，这声音冰寒得仿似地狱中传来。

“是，属下告退。”将士呶呶转身退去。

一旁的沐正羽开口说：“三哥，你此刻不宜动怒，整个战局还需要你指挥。”

原来，他三哥动怒的时候，眼眸中的冰寒可以直接把人冻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