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在地上的陆泽谦蜷缩在一起,冷汗浸透了长发衣衫,与往日高雅的贵公子判若两人。
云南月些许心疼的看着陆泽谦,屈膝席地而坐,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,像安抚着婴儿一般,口中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。
“南月。”
“嗯?”
“我爱着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,好么。”
虚弱的声音表明着自己的爱意,疼痛让陆泽谦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。
直至那道空灵好听的声音回荡在耳畔。
“陆泽谦,你是山间的白雪,而我则是深渊中的恶鬼,你我之间可师可友可敌,唯不可情。”
陆泽谦只看到她向阳的那一面,真实的她,则是在尸横片野的山谷中存活下来的修罗恶鬼。
仅有的良知告诉她,陆泽谦应该活在光明之中,活在众星捧月的光辉之下,而不是与她一起活在深渊中。
“南月,你可曾听过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话?”
“山不向我走来,我便朝着山走去,你说我是山间白雪,那我便融化成水流入深渊之中。”
昏迷之前,陆泽谦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抬起头,将那双凤眸印在了心中。
他爱着云南月,从第一次见她起,便爱上了。
是无暇的白雪也好,还是泥沼中的腐尸也罢,他都要爱着她,至死不渝的爱着。
此时,另一边的夜王府。
贺东将解药端上前。
“王爷,喝药吧,喝了药您身体里的念相思余毒就可解开了。”
自此之后,就再也不会被头疼,失眠,晕倒……更不会被小寡妇迷惑了心智,重新踏入正常人的生活。
“解药么?”
夜君绝剑眉微微挑起,端起药碗,竟将碗中的药汁洒在了窗前的盆栽中。
“本王不需要解毒。”
“王爷。您只要解了念相思,便不会……”
贺东壮着胆子上前想要阻止,却被夜君绝一个眼神呵退,单膝跪地。
“明日去陆府,告诉她,就说本王喝了药身子不适。”
“是。”
贺东领命,起身离开了书房。
五年的时间王爷被念相思余毒折磨,明明喝了药就能解毒,为何王爷要将解药扔掉。
某侍卫眼底满是不解。
月色透过窗子照射进来,银辉的光芒落在夜君绝绝美的俊颜上。
深邃的眼眸浮现出听雪楼的一幕幕,回味着脸颊和唇角专属于云南月的气息之时,蓦地,一抹弧度勾勒在唇角。
夜君绝清楚,他真真正正的解药并非是一碗苦涩的的药汁,而是云南月本人。
“云南月,你还欠下本王十个吻。”
……
后半夜,陆家家丁抬着昏迷过去的陆泽谦回到了望月轩。
云南月简单的洗漱了一下,回到房间睡觉。
只是,睡梦中又一次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。
耳边,男人不断的低声喘息着,如同凶恶的猛兽将她撕裂,无尽的绝望蔓延在心田。
可下一秒,画面一转,场景瞬间变换。
云南月出现在一片草原之上,不远处,身着玄衣长袍的夜君绝正一步步走来。
不仅如此,口中还呼喊着三个人的名字,夜炎,夜夜,夜星辰。
“我的崽崽才不叫夜炎夜夜夜星辰,他们叫云炎云夜云星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