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禹见着了,叹上一口气,还是显得凶巴巴的语气道:“你不用太拘着,该吃吃,该睡睡。这姑娘是我七弟的心上人,来陪你说说话。”
交代完,周禹便先走了。
殷问酒看他那别别扭扭的样子好笑。
“人走了,你把扇子拿开吧。”
一张小脸从金扇后面缓慢露出,像只受惊的小白兔。
楚楚可怜。
她看了殷问酒一眼便低下头,“姑娘好。”
“王妃好,我只是平民,该我向你问好才是。”
下人送来点心,殷问酒让溪羽把门带上,在外间守着。
她在桌前坐下,自己先拿了块绿豆糕吃起来。
“过来呀。”
那小白兔这才放下扇子朝她走来,“姑娘怎么称呼?”
“殷问酒。”
小白兔笑了笑,“我叫宋念慈。”
“宋、念、慈,好听。”
殷问酒拿了一块糕点递到她手里,“嫁来上京做王妃,害怕吗?”
宋念慈咬了一小口,才答:“不怕。”
这个回答出乎了殷问酒的预料,如王氏所说,王妃可不是好做的。
眼前的小姑娘长的柔柔弱弱,不堪一击,没想到性子倒是坚韧。
回答她时,肯定的语气与她的外在给了殷问酒一种违和感。
见殷问酒不说话,她还先开了话口,“殷姑娘你与七弟何时成婚呢?”
“我们不成婚,我不想做王妃。”
“啊?那你愿意做他的妻子?”
做王妃和做他的妻子,不是一个意思吗?
殷问酒还没问,宋念慈便解释道:“王妃是一个身份,妻子也是一个身份,有的人看重前者的位置,有的人看重的只是这个人。”
殷问酒反应过来,见宋念慈略带娇羞的模样,惊讶道:“你看重的是人?”
她笑的不好意思,点了点头。
殷问酒大为不解,“你为何会喜欢一个名字?”
南宁府与边漠,几乎要横穿整个大周。
两人自然不可能见过面。
“不止是一个名字,他是一个人,我们曾经见过。”
殷问酒更不解了,“你今年多大?”
“十九了。”
“那周禹比你大了六岁,就算你见过他,也还是个孩子吧?”
宋念慈更不好意思的点了头,“十四岁。”
“周禹他知道?”
“不知道,那年他游历至南宁府,或许压根就不记得我了,但他与人论辩治理之道时,我听了全程,很是惊讶他大胆的想法。
那时候年纪小,还没起心思。后来听说他被贬边漠,屡屡传来捷报。
等父母亲说要为我寻亲事时,我才反应过来,我不想嫁人,或者说,我只想嫁他。
我不知道从何时开始,没漏过关于他的所有消息,甚至主动探听。
但我知道自己没办法嫁给他,就算他被贬至边漠,他也是王爷,而我,只是偏远山地的知府小女。”
没人知道宋念慈的小心思,她藏的极深。
眼下,也是头一次与殷问酒讲起。
“殷姑娘,你还未嫁给他七弟,他便叫你弟妹,可见你是他认可的人。”
殷问酒打量着宋念慈,她这副柔弱外表,很容易让人有偏见。
“为了嫁给他,你用了些手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