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后悔远嫁了?”
宋念慈笑:“不后悔,但回到家的舒服终究是不一样的。”
殷问酒在云梦泽五年,出来后,便漂泊不定,她对何处都没有家的定义,并不能理解宋念慈此刻眉眼间的惬意。
“对了,”宋念慈起身去里头的桌子上拿了卷宗来,“前一会刚送来,青儿姐的卷宗。”
“你看过了?”
“看多很多次了,看不出东西来。”
殷问酒展开来,文邹邹的一堆废话。
果然没东西,只说人于多少日失踪,问了身边所接触之人,路人,均无所获。
其中有一张,是萧澈的。
殷问酒单独把那张抽了出来,“你让你爹查萧澈时,没有第二份卷案吗?”
“没有,因为他回答的,与第一次完全一致。”
完全一致?
殷问酒逐字逐句的又看了一遍关于萧澈的部分,“就算完全一致,也该有两份吧,我倒要看看,是不是一字不差?”
宋念慈皱眉想了想,“所有的都在这里了,大概是记录之人偷懒,我记得我爹说过,他回答的与上次无差。”
郝月青失踪当日,与往常并无异样。
她照例早起,擦琴,弹上一曲后才会去用早饭。
郝家夫妻当下身体康健,郝家不用下人,早饭一般都是郝母准备。
而萧澈因为与郝月青还未成亲,是单独住在隔壁偏院的。
他每日在郝月青的琴声中醒来,然后几人一起在膳厅用早饭。
吃过早饭后,萧澈会在房里读书,一读一整天,有时连午饭都是郝母送到书房门口,相当刻苦。
那日几人用完早饭后,郝父出门经营铺子,他做银器生意,经营的不错,还带着两个徒弟。
郝母在院子里洗衣扫院,缝衣绣花。
总之,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。
在学琴的俩个小姑娘没来前,郝月青偶尔会出门逛逛,她与郝母打了声招呼,便出门了。
有人见到她拿着一个竹篮出门,走到孩儿巷路口,后就再无人见过。
而萧澈的回答,精简至极。
因为他在郝宅的每一日,都是日复一日重复的,单一的。
“萧澈平时不怎么出门?”
宋念慈道:“几乎不怎么出门,他吃住郝家,因当也是怕人说他闲话,专心在院子里读书,考取了功名才能出人头地吧。”
殷问酒又问:“青儿失踪后那些年呢?”
宋念慈道:“也不怎么出门,偶尔出来买些必要的东西,也不会与人多聊。”
殷问酒:“你怀疑萧澈十年,你们一同在南宁府十年,你没想多做些什么?”
宋念慈看着殷问酒笑了,“问酒你这么聪明的人,都能把骨灰给他带回来,刚从郝宅回来也是一无所获,我又何尝不是。
若不是在上京城听闻青儿姐的事,我差点都快忘记我怀疑萧澈好些年的事了。
但……现下把事,把人再次拎到我面前来,问我可有怀疑的人,我还是毫不犹豫指向他。”
宋念慈摊开了手,“虽然毫无证据。”
如果萧澈真的是凶手,这大概是能让所有人起鸡皮疙瘩的程度。
十年如一日的,好人,孝子。
无人察觉到破绽,他天衣无缝。
“我到此刻还是感受不到丝毫青儿的怨气。”
“这是反常?”
殷问酒没答宋念慈的疑问,自问自答着:“难不成,又是阵法?”
如果是的话,或许坟茔处会有蹊跷。
“找人,去郝宅看着萧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