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问酒大发善心,同意了她要楼知也带她出去放风的诉求。
楼知也:“……”
……
自刘素和怨起,殷问酒便一直住在献王府。
入夜。
两人携手回府时,门房称前厅正等着一人,太子周昊。
周昊饮过三杯茶水,才见着拖沓着步子,手牵着手的两人回来。
“皇兄久等,怎么也不提前派人来通传一声呢?”
周昊自上次跑来发了脾气后,这些日子眼里就没容下两人。
连他们见了赵后一事也没做打听。
他放下茶盅,哼笑道:“七弟还真是闲着忙啊。”
又闲又忙。
既不上早朝,也不见人影。
“皇兄有事说事,问酒她累了,我们还得早些回房休息。”
周昊十分不解,皱眉道:“殷姑娘,你既不嫁,又何必轻贱自己?”
殷问酒很不客气:“大晚上当爹来了?”
周献闷笑出声。
“周献,我有话单独问你,让你的女人走!”
“你当我想来见你?”要不是她脱不开周献的手,别说走,压根就不会来。
“殷问酒!你眼里当真没有我这个太子?”
周昊气极了,他乃一国储君,何曾受过这等蔑视。
周献怕殷问酒继续口出狂言,伸手捂住了她的嘴,“皇兄莫气,她不走,你若不说,我便不听了,或改日再聊。”
一个两个。
都当他这个太子好欺负?
“你可有听闻,纯贵妃或将被立后一事?”
周昊忍了又忍,还是忧心大于气愤的问了出来。
“立后?”
自上次带殷问酒进宫得见赵后,这之后再寻任何理由求见,周帝都未松口。
周昊见他这般反应,便明白了他毫不知情。
他哼笑一声,“七弟不是忙的很吗?现在这是情爱为首,不与为兄争夺一二了?”
周献有心争夺,不过五六年时间。
宫里的眼线自然没有周昊下的多,下的深。
他问道:“母后尚在,幽禁也是借口病弱,你且在位,这消息不是无稽之谈?”
周昊跌坐回去,沉声道:“就怕这借口病弱,才是借口。”
赵后病重,命不久矣这事周献知道,若要延续性命,殷问酒也有些手段,但他们压根见不到人。
周献心中已然有了结论,纯贵妃即将册封为后消息若是真,那不久便会传来母后薨逝的消息!
周昊也悟到了其中道理。
他只是不知道赵后病弱为真。
“七弟,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你不能坐视不管吧?”
周献:“皇兄希望我如何做?”
周昊:“父皇最喜欢你,你若是闹上一闹,他或能依你。”
周昊三十五六的年纪,尊贵的太子身份,是闹不动的。
但周献可以,他本就是混不吝的闲王。
周献没应,转头看了看一旁无所反应的殷问酒。
“七弟!”
“纯贵妃无子无女,她做不做皇后,于你的地位都危及不大。”他语气淡淡的。
“周献!她也是你的母后!哪怕对你用毒,她不仅减少了频率还减少了量!”
这用毒量大小之间,夹缝中的母爱。
让周献失笑。
“我知道,她有苦衷罢了。”
“周昊,我心中结早已解开,哪怕未见最后那一面,自小的记忆都足以证明,我是她的儿子,宠爱至天下皆知的行径,都出自她的本能。”
周昊察觉出周献情绪的变化,他在强忍些什么。
他这个七弟,惯会戴一张人皮面具,让人只能看出他的随性无争。
此刻却难得松动人皮,下颌紧绷,整个人看着板正的僵硬。
周昊心慌,“什么意思?你见母后最后一面时,说了什么?”
他故作轻松的扯动面部,要笑笑不出的怪异表情,“只是闲聊。”
殷问酒的大拇指一下又一下,轻敲在他虎口处,像是无声安慰。
周献按住那只手,牵人起身。
“皇兄请回,我已经闹过了,总不能再带兵去闹,你说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