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黑风高。
梁府内有人影在各个房顶间来回游走。
作为钦天监监正的住处,这防卫属实过于潦草了些。
蓝空桑一路无阻, 穿遍整个梁府都没寻着她要绑的那人。
只得无果返回。
“不在府里?”
殷问酒白日里几乎睡了一天,此刻瞪着眼珠清醒的不得了。
正是好与人交心的时候。
蓝空桑抱臂答道:“不知道,也许有暗室。”
她是拿着梁府设计图纸去的,直奔主间, 然后依次寻到下人房都没见着梁崔日的身影。
这个时辰,不睡觉能去干嘛?
把自己关在暗室睡觉也太自虐了些吧?
“周献?”
周献在一边困意上头,一夜忧心她未眠,白日里也没能休息,强打着精神道:“他确实歇在梁府,再没旁的宅院。”
蓝空桑:“他府里防卫几乎没有。”
那些看家护卫,不够单挑她一根手指头的。
周献:“钦天监监正就是他最好的护身之法,就算有人图谋不轨,也是活掳,不会直接杀。”
殷问酒这个图谋不轨的人,连活人都没见着。
“他难不成在躲我?”
周献:“不是没可能,越是不见,越是可疑。”
殷问酒:“我们得知的,现在与千南惠有所关联的,就只有他还成谜。
作为钦天监的监正,不管是那位纯贵妃,周时衍,或是你母后,他知道的必然不少。”
见不到人,没得试探,空想也没用。
她让蓝空桑先回房休息。
房门带上。
周献拉着人往床边走,“先睡觉,他明日总要去钦天监当差,再想别的法子。”
殷问酒随他走着,突然出声问道:“往日苦熬几天,也没见你这么累,昨晚究竟出什么事了?”
周献没答。
拉着人坐到床边才苦笑道:“知道我累,还不让我睡?”
殷问酒自觉脱鞋往里头去,“让,睡觉吧。”
他吹灭床头的烛火,还不正经道:“谢王妃准许。”
人一躺下,殷问酒又挂上他一条胳膊,双指直接抚上脉搏。
他不自觉想躲,最终还是轻笑一声,心想怎么会躲的开。
这人把完脉也不说话,新换的遮光床帘隔绝了八成月色,人影不清。
周献看不见她此刻的神色。
“怎么不说话?心疼我?”
殷问酒哼出一声,“皮外伤而已。”
“而已?小酒儿,我单是躺着都痛的很呢。”
左右瞒不住,他又惯常没脸皮的娇起来了。
“他打的?”
周献翻了个身,面朝殷问酒,也让自己好受些。
“嗯,除了他,还有你,旁人也不敢打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打你了。”
夜里寂静,两人说话声音也放的轻柔。
“我愿意让你打。”
殷问酒:“…………有病。”
“说正经的,你出言不逊,是说了什么让他能下手打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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