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群起攻之?是太子杀的惠姨吗?”苏鸢焦急问道。
这些日子的所有人,事,物,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砸过来。
殷问酒脑中有太多片段需要拼凑。
有哪些契合处,又有哪些疑点值得推敲。
而眼下更重要的是,她要求证苏越诈死的证据。
她脱下这么多层皮,又去做了谁?
目的是什么?
或许只有她才知道她的身世,她又为何要如此违背天道的救她?
“你,我,究竟是谁?”
昨日听梁崔日讲述,他似乎对自己的身世是知道一些的。
程十鸢有异域血统,他也有。
而程十鸢,是她真实的容貌。
殷问酒哀叹一声,“走,去春榭潮。”
这回几人坐了马车。
皇后薨逝,坊间禁乐。
小秦淮河的茶坊连说书先生都歇了。
春榭潮还没没到经营时辰,但门前已挂了牌,歇业三日。
蓝空桑上前敲门。
半晌无人应答。
苏鸢在门前喊道:“是我,红鸢,快开门!”
还是无人应声。
“这么快?”
蓝刀客短刀直出,削泥一样开了门栓。
“哎哟,殷大善人呐,您这又是做什么?”
看门小厮一副崩溃模样,“小的听着声了,如厕呢,就晚这么一步您何至于就拆了门?”
小厮还是那个小厮。
不兵刃相见的时候,他小厮做的如鱼得水。
“这门,您看……还是得赔吧。”
“赔,千南惠人呢?”
那小厮疑惑道:“姑娘问这话又是什么意思,人不是被你们带去兵马司了吗?”
这回换殷问酒疑惑了,“你怎么知道那女尸就是千南惠?你见过那张脸?”
小厮笑的诡异,“当然,死都记得,单看她的眉眼,我就肯定!”
他恶狠狠的看向苏鸢,“红鸢姑娘,她都死了,你还回来做什么?”
苏鸢缩了半个身子藏在殷问酒身后,“小南哥,你怎么这样看我?”
殷问酒直奔主题道:“你们是被千南惠下了蛊毒,才听命于她?”
“是,那女人的蛊实在要命!”小厮咬牙切齿,可见遭受过不少的苦。
“她死了,你们的蛊毒便自解了?”
“姑娘不是在也在春榭潮试过吗?想来该是擅蛊之人,饲主已死,蛊虫必死,可不就自解了。”
苏鸢揪着殷问酒的袖子,低着头不言语。
他们以前待她的好,都只是因为受困于蛊毒而已。
“那这春榭潮,究竟谁是老板?”
小厮不答反问,“我倒是好奇,殷大善人为何总和那个巫女有所纠缠,姑娘这名声,也不怕被污了去。”
殷问酒直接发令,“你伸手。”
小厮并不依,“光天化日,殷姑娘想做什么?”
“为你探个脉啊。”
不等小厮再说话,蓝刀客直接上手擒人,把手腕伸到她眼前。
“今日怎的,袖箭都不掏了?”
她双指抚上小厮的脉,笑的好看,
“蛊毒哪里是脉象里能看出的,你既解蛊,我再送你一只吧。”
一只褐色丑陋的小虫自他腕间上很快扎入血管内,甚至还能看得见蠕动。
“冥蛊,恭喜你作为我第一个试验品。”
虽丝毫感受不到体内的蛊王在身体何处,她按照书内的说明,试探着把意识放在小厮膝盖处,一个响指轻响。
那小厮惨叫一声,跪了下去。
瞬间激起满头大汗,鼻腔内甚至还带出两道鼻血。
“啊,不好意思啊,手法不熟。”
“我再问一遍,这客栈老板,究竟是谁?”
小厮身体内,能明显感受到那只蛊虫正往胸口处爬着。
“我说我说。”
他喘着粗气,蛊虫的折磨,比酷刑更甚。
“是、是赵家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