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中动作起来,为他解着腰封。
“你要是真死了,我怎么办?嫁都没嫁就要守寡?真亏啊。”
腰封解开,外衫被脱下。
殷问酒把他的手搁在浴桶边上,“自己能下去吧?”
周献:“脱。”
殷问酒:“还脱?你自己下去脱。”
他把手往她腰带上移,“你脱。”被殷问酒一把拍开,“我不洗。”
周献也不强求她,又托着她的手往胸前带,“要脱。”
“里衣你自己脱啊!进去,头浮在水面!”
她说罢就往外走,可周献抓着她的衣袖,步步紧跟。
执着的重复,“脱、要……脱……”
“脱脱脱脱脱,”殷问酒一扭头,把他往后推着,直到抵上浴桶,“脱干净了洗是吧?行。”
她解着他里衣的系带,动作粗蛮的很。
上衣自胸前分开,露出紧实清晰的线条来,还有肩头那一剑刺出的伤疤。
殷问酒微凉的指尖抚过,周献明显颤了一下,喉结滑动,毫不隐藏的色气。
她心一横,扯下他的上衣,“这是你要求的啊,醒了可别杀我灭口。”
耍流氓,谁不会啊!
他那副色气模样,因着眼下的痴傻有种难以言说的……诱?
殷问酒也不明白,这莫名的心慌与冲动是为什么。
她话落时眼一闭,手便滑到周献腰间,摸索着解他裤带。
这摸索,对周献来说,无疑是致命的。
他呼吸很快加重。
在殷问酒终于找到结的时候,手被人握住了。
她抽动两下,没能抽出自己的手,于是仰头看他。
周献脖颈间红的异常,也正垂眸盯着她。
本该带着失魂呆滞的眼,此刻被欲念压盖。
一副,恨不得撕了她的紧绷。
“怎么?不是要脱了才肯洗吗?”
她又抽了抽手,周献还是不松。
他用力握紧的双臂上,青筋浮起,直到额前。
赤着的上身,胸腔起伏明显。
殷问酒虽难以直视,但还是仰着头不想落荒而逃,嘴硬道:“脱不脱了?洗不洗了?”
周献没有回答,直接松了她的手往后坐进桶中,溅起半桶水来。
连通红的脸都埋了一半进水中,看也不看被溅湿了衣裙的殷问酒。
殷问酒叹着气把滴水的裙摆提起来,凶道:“把鼻子露出来,别憋死了!”
“空桑,我要沐浴。”
……
等她在蓝空桑的院子里收拾好回来时,周献已经穿好衣衫等在门前了。
还是青着一下巴的胡茬。
“不会剃须吗?找个暗卫来帮你?”
周献消化的有些慢,几息后才摇头。
“进去吧,看你这进度,好的还算快。”
行术伤神,思考废脑。
殷问酒已经乏累的想睡了。
她拉着人在床边坐下,灭了烛火,三两下翻到里头躺好。
黑暗中拍拍身侧的位置,“躺下,盖被子,睡觉。”
这新换的帘子确实遮光的很,只有没放下帘子的外侧有朦胧月色印出他一个身影来。
周献听话的拖鞋,上床……
没别的幺蛾子。
殷问酒刚准备闭眼,一团黑影忽地朝她面上压下来。
“啪——”
又是一声巴掌响。
于是这黑影便停在了距她面前不过一拳的距离。
双眼习惯黑暗后。
朦胧月色下,殷问酒哈哈干笑的看着周献并不清晰的五官,“对不起嘛,突然一个黑影过来,太吓人了。”
她伸出那只一天打了他两巴掌的手,摸索上刚才甩巴掌的位置,“给你揉揉,可别哭,哭了我也看不着,多可惜。”
美男垂泪,乃名画。
周献握着她那只手扯到胸前。
黑暗中,声音带上了蛊惑,“不哭。”
“亲。”
粗糙胡茬蹭在殷问酒细嫩皮肤上时,她心想:“这哪是傻子,这还是流氓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