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献:“给蓝刀客放消息的,是真时衍,此刻等在侯府的,自然也是真时衍。”
听见自己的名字,蓝刀客插话道:“为什么?他说了把脉一事,把的阉人不是假的吗?”
周献:“他做替身,一日所言所行必要汇报,那日问酒把脉的人为假,脉象不会说谎,但人可以。
假的周时衍他既然敢伸手,便是向我们明身份,也就必不会向真时衍说出各中细节,或许他仅说了问酒为侯爷把脉一事。
而昨日真时衍与蓝刀客你提及此事,为试探,也为种下信他为假的种子。”
蓝空桑反驳道:“他一边派人来掳人,一边通知我来救?”
周献点头,“所以我们才会坚信,昨日一同送葬告密的人,为假。而今日再去见他,这事便是他作为‘假’的力证。
还有一点,掳人的决定提前一日,也太过仓促,且不说蓝刀客你,王府暗卫加侍卫都不能轻易让人青天白日被掳走,而我那暗卫或许也是临时受令,所以不着急杀。”
卷柏也发出疑问:“费劲周折,为何不趁月黑风高,调影卫……毕竟皇太孙是为陛下做事。”
一直没开口的殷问酒道:“术法若是我所拦,我厉害,算人才,不可鲁莽行事;术法若不是我拦,人为我救,亦算人才,关系不可僵化;再加之这大善人的名声,自然是有来有往的掌握我方内情,更为稳妥。”
皇家秘辛之事,要成事者为皇帝。
拉朽术这种钦天监监正才能知晓的秘术,不管是哪种可能,她都参与了其中,这对于那位皇帝所期之事,有利。
周时衍若是不行,她是不是能行?
周时衍若是行术偏差,她是不是也能救他?
卷柏:“此番考虑,为何把梁大人排除在外呢?”
这是个好问题。
皇帝对梁崔日的态度也值得推敲,有周时衍在他身边,二十八的婚期之事,难不成他不知道?
他既知道,又为何选?
哪怕后来沈邺拿出厚厚一叠证据来,他还坚持力挺梁崔日,为何?
殷问酒:“或许是他作为监正,对大周国运上的事确实无人能及,皇帝有假周时衍来破术,他自然不危。
而梁崔日这份害人之心,便得不到他的信任了。”
这么解释很合理。
周时衍的能力,可以断定不及梁崔日,至少目前是。
楼还明蹙眉呢喃:“好复杂啊,那现在,你们要去见那个、那个真的周时衍吗?”
殷问酒:“去呀,推论需要得到证实,他既要做假那我们便按假的来聊。你就留在王府照看卷柏吧。”
楼还明不情愿了,“我不挂脸,我不说话,让我去嘛小妹。”
周献:“非儿戏。”
楼还明:“…………好吧。”
……
去往侯府的马车上。
周献同殷问酒坐在车内,王前同蓝空桑赶车,楼知也另骑了马先他们一步走了。
“问酒。”周献正色唤了她一声。
他的提前清醒,让殷问酒还没来的及摆正心态,正觉得气氛莫名尴尬。
因她那句祸从口出的守寡。
“嗯?”
周献:“那时候,没想到自己会醒不来吗?”
拿符找他时,烫到他胸口发热,招魂出体时,他见到了她直挺后倒的画面。
殷问酒还是一副假意轻松的口气,道:“想过,我所学皆是半吊子,醒不来不算出乎意料。”
“问酒!”
他言词正经中的带了些凶意。
殷问酒搅着手指,又“嗯?”了一声。
周献叹了口气,语气软乎道:“那算不算你,以命相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