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门声响起的时候,殷问酒就醒了。
她翻了个身,并不想起。
周献这道屏障符,真真是个好物件。
听见床榻上的声响,周献动作大了些,“醒了便梳洗用早饭吧。”
眼下的状态对于周献来说是奇妙的,前两次共处一室还未亮人就走了,倒没有这种微妙的感觉。
而这次他们是睡前聊着天,睡醒叫早饭的同住着的……室友?
殷问酒坐起了身,昨晚睡的早,她这一觉是睡够了的,睡沉了的。
“不吃,走了。”
鞋被她踢的有点远,殷问酒又光脚踩在了地上。
脚踝处的红绳铃铛晃动着,依旧没有声响。
“这个铃铛,在响吗?”周献问。
他记得前天夜里,殷问酒分明说过它在响,很吵很烦。
殷问酒低头看了一眼,“在响,人听不到。”
“你和鬼魂听的到?”
殷问酒忽然朝他邪魅一笑,“我走的每一步,它都在响,警告周遭邪祟,滚远点!而我能听到的时候,那是要命的大危。”
“王爷,楼家的咒怨,这铃铛吵的我可差点丢了命,最近没事别往楼家跑了。”
她穿好了鞋,披头散发的开门走了。
周献瞬间觉得这房间里的温度都凉了些,让人起鸡皮疙瘩。
那碗药也凉了些,他一口气喝下,眉头深深皱起。
卷柏来上早饭时,带来了一道黄符,“殷姑娘送的,原话:王爷最近若非得往楼家跑的话,必得随身携带,虽说王爷是道屏障符,但也没有先人试验过会不会要了命。”
周献捏着那道符反复看着,她为何这般不希望他去楼家?
一早上说这么老多话,都冲着这一个目的。
难道是真担心他的命?周献并不这么认为。
“王爷,殷姑娘这话什么意思?”
周献摇了摇头,“没什么,平安符。”
“我那位好兄长,离开春榭潮了吗?”
“今日天色微亮便离开了,听说春榭潮来了一位技艺高超的琴师,堪比秦淮河上的葵仙儿。”
周献点头,“准备进宫吧。”
卷柏不解道:“咱们不去楼府吗?”昨日那话口子聊的,今日不正是揭晓谜底的日子?
卷柏头一次见这种近在眼前的神鬼咒怨,心中好奇的不得了。
“不去,没听殷姑娘的劝诫吗?本王可怕死了。”
……
楼府。
蓝空桑一路带着殷问酒翻墙走院,超了最快的捷径回府。
一落苏合院,吓了王前一跳。
“蓝姑娘,一大早的这是做什么去了?”
王前照例一早等在房顶,久不见蓝空桑出门的身影,心想这人难道要偷懒!
殷问酒精神抖擞的从蓝空桑背上跳了下来,“我们去看日出了,谁想是个阴天,扫兴!”
“溪羽,来梳头。”
“王前,你也别练了,去把你们两家的爷叫来,现在就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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