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鸢:“行,都交给小卜管家。我看这大娘是上京城人,正好离的近,让她看看咱们这院子有没有被人宰了。”
小卜管家一身冷汗。
苏姑娘这是知道他捞油水啦?
天地良心,他只找那中间人分了二十两呀!
殷问酒随意溜达了一圈,点评道:“挺好的,离着楼府也不远,大小也正好。”
她这一开腔,没给卜芥吓一激灵。
“小姐?”
殷问酒哟的一声,“小卜管家认识我的声音呢?”
卜芥看着这样一张妇人脸,听着殷问酒的声音,别扭的很。
他盯的仔细,答道:“当然啊,小姐的声音我怎会听不出,倒是这人皮面具也太真了吧,吓人嘞。”
这张脸苏鸢见过,殷问酒前些日回苏合院换皮,也给她吓的不轻。
但殷问酒还是交代道:“在大街上别随便认我,做一张皮不简单。”
两人连连点头,苏鸢指着一处门道:“这个院子是给殷姐姐留的,你要是不乐意住王府就回来住噢。”
卜芥:“小姐,不住王府也回楼府住住嘛。”
“行行行,鸢鸢,我问你,你幼时住的人家大概在什么方位,能不能想起来?”这个问题之前殷问酒便问过。
苏鸢四岁来春榭潮,早已记不清幼时那村落在何处。
只知道也是上京,因为千南惠带着她似乎没走多长时间。
苏鸢有片刻没回答,然后还是摇头,“不记得,那时年纪太小,你要找我幼时的住处做什么呢?”
“人都有来处,你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吗?”殷问酒问。
苏鸢:“想来也还好,慧姨看着不像拐卖儿童的,她能捡了我养,我必然是生父母不在意的吧。”
她倒是想的开,把殷问酒都逗笑了。
“可我想知道她是谁。”
想知道她为什么。
很多很多的为什么。
苏鸢嗯道:“那我再用力想一想!”
千南惠这样明艳的人,出现在一个小村落里必然是惹人注目的。
哪怕知道个大概方位,也能派人去查探一番。
……
与此同时的太子府。
虽说陆澄带了消息来,殷问酒明确他三十日内无陨,但周昊这颗心实在难安。
三十日后呢?
“阿澄,本宫不能什么都不做!”
千南惠已死,玄术阵法无人能通,眼下事态发展头一次令他如此无力。
“殿下,醉酒伤身。”
周昊搁下酒杯,“二十多年啊阿澄,本宫被那妖女耍了二十年!什么阴生子,我连那孩子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!
那妖女还死了?她凭什么死啊!”
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的说起胡话来。
“阿澄,你说说,她送你到本宫身边,究竟安的什么心?那卫清缨的阵法,又当真是为我设的?
阵在时我安好,阵毁后我亦安好,她活着我安好,她死了我亦安好……
你说说,那阵,是为我设的?!
卫家满门,行刑时天象何其骇人你亲眼目睹!”
周昊伸出两个掌心来,控制不住的发抖,“父皇明知!他明知会天道不容!才找了一批替身提前一月行刑!
怕的便是,天出异象,压不住民声非议。
而这滔天罪行,都是经我手出,他如今还要借我寿命!
况家罪孽遭报,怨鬼索命,那卫府满门呢!何不去索了父皇的命啊!
她口口声声,护我安危!阵破难解!本宫有多要紧那阵你亦亲眼目睹!
所以,如今……究竟是为哪般啊?又为谁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