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日安抚道:“崔爷爷,师妹她没有别的意思,她这人说话就是比较难听。”
老管家这才顺便问道:“你二人师兄妹称呼,都是苏姑娘带的徒弟吗?”
崔日点头,为殷问酒做了个介绍,“小师妹姓殷,名问酒。”
殷问酒乖巧的喊一声“崔爷爷。”
老管家点头,早前尽显凶相的脸现下看着柔和不少。
“殷问酒,问酒,也是好名字呢。”
老崔管家夸完,又念叨了一遍:“问酒……”
……
那一年,苏姑娘赶到江陵时,夫人已有六个月的身孕。
崔宅庭院中。
老崔在一旁招呼下人上着点心茶水。
苏姑娘正在为夫人把脉,很快放下手来道:
“男孩,养的也符合孕期该有的大小,不过接下来晚期生长会加快,你得控制饮食,甜食少食,避免胎儿过大届时难以生产。”
老崔与崔林之听得一愣。
程十鸢哈哈笑道:“一直以来都特意没让大夫告知是男是女呢。”
苏越不懂,问:“为何?”
崔林之尴尬一笑, 道:“想着生产之日,能有揭谜的惊喜感。”
苏越立马黑了脸。
她问程十鸢:“这你也依着他?一脚迈入鬼门关的是你啊!”
崔林之尴尬更甚,解释道:“苏姑娘……”
苏越:“你闭嘴!女子有孕是要命的大事,你自己的夫人不心疼,尽想着揭谜的乐趣?
是男是女,孕期注意都可细分,十鸢又没多大个骨架,若是男胎,稍不注意晚期便易养得过大而难产!”
她语速极快,噼里啪啦给崔林之一通好骂。
程十鸢还没心没肺的笑个不停。
崔林之求救的喊她一声:“夫人……”
程十鸢这才收了笑道:“我知道你会来的嘛,有苏神医照料,我怕什么咯。”
崔林之这才道:“夫人说你至少一年内总会收到信的,她相信你会赶来,所以我才放心让她胡闹。”
苏越:“……”感情是程十鸢自己要猜。
她也不向崔林之道一声歉,直接翻篇道:“孩子的名字可起了?”
程十鸢道:“这不是还不知男女,所以没起嘛,现在知道了, 崔相公快想想吧。”
苏越:“崔相公?你难不成还有别的赵钱孙李,周吴郑王相公?”
老崔被苏越逗笑,一时没压住声音,庭内笑声一片。
崔林之:“其实我偷偷问过大夫了……所以起了许久,定下一个日字,夫人觉得如何?”
程十鸢念道:“崔日。可以啊,还得是崔日显得好听,旁的相公都不如崔相公的姓好听。”
她为人妻,孕着子,还是没个正经。
“阿越,你有生女孩的方子吗?”程十鸢问。
人人都求生儿子,传宗接代。
求生女孩倒是听着新鲜。
苏越道:“还生上瘾了?是他要你儿女双全?”
崔林之冤枉的很。
“我是劝夫人生这一个便好,孕子伤身的道理我懂得……”
程十鸢终于为她崔相公说了句话,“他原本让我一个不要生的。阿越,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看他不顺眼呀,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没寻到一个让你顺眼的?”
这么一问,倒是把苏越突然问沉默了。
她怀恋以前与程十鸢胡作非为的快乐。
程十鸢被崔林之拐在江陵,她又回归一个人的失落感,竟比最初本就是一人来的后劲十足。
程十鸢无疑是她漫长又无趣生活中的一个乐子。
这乐子被崔林之拐走了,她自然看他一百个不顺眼。
“阿越?”
苏越回过神来,莫名答了一句,“我以后要生女儿,为她起名问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