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记堂笑声不断,好不热闹。
楼还明挤过去几步,“借过借过,我家妹妹身体不好,拥堵会导致呼吸不畅哈,借过。”
人群闻言给殷问酒让出一些空间来,楼还明拉着人的手腕,把她往后院带去。
进了后院,不过一月多,院中那棵高树的叶片居然掉得一片不剩。
光秃秃的萧条。
殷问酒感叹道:“不下雪,亦不出太阳的冬日,心情莫名很丧啊。”
楼还明给两人倒了杯热茶,“进来坐,外头不冷吗。”
殷问酒游河时便冻得够呛,但她心乱,在湖中晃荡时反而能平静些。
一杯热茶下喉,身子才渐渐暖和。
楼还明问:“怎么被人堵着也不出声借过?”
殷问酒悠悠然道:“积攒好脾气好人缘,”
楼还明无言。
看着她那副萎靡样,又道:“我听大哥说此行不是收获颇多吗?你怎地还如此状态?”
殷问酒回视他道:“二哥你棋下得如何?”
“一般般。你想下棋吗?”
“侯府,楼家,你们追随周献共谋大业的决心,是甘愿付出性命吗?”
她的话题东一棒槌西一榔头。
楼还明也没多问,只是答道:“没有愿不愿意,也没有值不值得,也不因庭骁,只是因这件事,是这件事让我们达成一致,愿共同谋之。”
他伸手在殷问酒头顶揉了揉,笑道:“你们千万不要认为身上背负着我们的性命,若要这么论,那得把人压死。脚步如此沉重后,便会顾虑重重,遇事不决,这才是大忌。”
楼还明缺根弦的脑子,很少能有如此正经有理的时候。
殷问酒乖巧点头, 靠到椅背上喊了一声:“小胡。”
药铺小二小胡应声而来,“小姐,有什么吩咐?”
殷问酒噼里啪啦念上一些药材名和其所需的用量后问:“记下了吗?”
小胡:“…………您好歹让我带张纸笔嘛。”
楼还明脸色难看:“…………我记下了,谁喝?为何少了一味又多了三味?”
蓝空桑:“少了多了?为什么?效果还在吗?”
殷问酒:“…………此方更不伤身,效果还在,她喝。”
她冲空桑一指,然后楼还明的下巴掉下来便回不去了。
“既然你记下了,那便辛苦二哥抓一份吧,三碗熬成一碗,我眯一会。”
殷问酒已经吃惊过了,只想着来胡记堂药材齐全抓药吃方便,顺便等等周献,完全没想过楼还明的下巴。
楼还明自己咔嚓一声把下巴扶了回去,咽了咽口水后刚想问什么,脑子还算稍快的让嘴憋了回去。
他问总是不妥的。
于是只道:“我去我去。”
蓝空桑在殷问酒身边坐下,疑惑:“至于如此惊讶?”
殷问酒闭着眼,屋里炉火不够,她抱紧了双臂道:“这事倒是不至于,你情我愿便是好事,那些世俗戒律都不值一提。他只是惊讶在人,蓝刀客在他们眼中,可是比我还没有魂魄与情爱的。”
蓝空桑噢了一声,又道:“你有信心在十五日内解决阵眼问题?”
殷问酒依旧没有睁眼,答道:“没信心,但总是被动不是我与周献的性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