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妈妈侍候完肖氏就寝后,便退出了卧房。
她站在院中将衣领口的黄符掏出来,看上两眼后,又贴身塞了回去。
表小姐已许久不再出摊算卦售符,但老妈妈作为侯府中人,可没少被外头人打听府中可有符能求。
这小小黄符且不说能卖不少钱,在她出了夫人房门时,都顿觉能起一身鸡皮疙瘩的阴寒扑面而来。
她拍了拍胸脯,意图将那符咒压得离自己更紧密些这心中才安。
……
苏合院。
一室药草清香,浴桶中人却了无生气的趴在桶边,耷拉着眉眼听人进来都懒得抬起半分。
蓝空桑蹲下身来看她:“醒的?”
殷问酒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蓝空桑:“卷柏来过,周献在苏宅候着。”
她又“嗯”了一声。
蓝空桑:“接下来做什么?”
殷问酒:“等着。”
以血画的地牢早已洗了个干净,此刻这种神魂飘动的感觉,在天暗之后,简直要将人抽成百八十瓣碎片般的难受。
等着,自然是等怨来。
蓝空桑便不说话,提了把椅子来坐在浴桶旁的炭火跟前。
又等一刻钟,往她桶里倒上半壶热水,道:“越来越冷了,还不够?”
趴在桶沿的人手指头也不动一下,又“嗯”了一声。
只不过这一声的气息更弱了些。
蓝空桑突然感叹道:“这次之后,可以不穿衣服的沐浴了吗?”
一声极轻的闷笑声传来,殷问酒道:“尽量。”
她许久没这般模样了,以往在云梦泽倒是常晕,所以沐浴时便至少穿着一件里衣或是肚兜。
避免晕倒时太过坦然。
浴房内又陷入沉默。
在蓝空桑为她加第二次热水时,殷问酒翻转了身,改为背靠着浴桶。
那张脸白得泛青,比死了好些天的人还不如。
她近乎气音道:“空桑,谢谢你。”
蓝空桑心中一紧,“谢这么突然?不行了?”
她又勾起半分嘴角,配上这么一副气色,笑得比死人还难看。
“借一把刀,你、退开些。”
蓝空桑抽刀递给她,握着刀柄的手却也没松,她道:“太痛苦的话我给你敲晕,别抹脖了。”
殷问酒笑着:“不抹。”
蓝空桑便准备收手,忽地又被她按住了两根手指。
殷问酒看着她道:“桑桑,如果不行,你来杀我。”
蓝空桑眉心成结,这情况超乎了她以为,但她也只问道:“什么样子叫不行?”
“你看我、绝对不是我的时候。”
……
国公府。
梁崔日听了殷问酒的话,在护城河边独酌一壶酒后,最终还是来找了崔林之。
他还是白天那张人皮面具,两侧发丝上坠着一条条丁零当啷的玩意,随着他步子的摇晃,发出些细碎悦耳的铃声来。
门房惯会看人,见他眼生,但花里胡哨的衣裳看着确实好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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