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在这时,听到了微弱的、敲击木板的声音。”
蓝空桑被她带动的竟也有了些紧张感,道:“于是你又开棺了?”
苏越点头:“开了,一开棺便见她怒瞪双目,像是被我活埋快要气死般的瞪我。”
崔日:“然后呢?”
苏越笑道:“然后我说埋?她瞪我。我说起?她还是瞪我。我说你要闹哪样嘛?她就瞪出眼泪来……其实在她那个状态下,不该还能有这样的反应才是。
既然有,不管她如何瞪,我总不能再埋了,于是将人带到了新阵中。
然后带着你在那附近的村子游荡,方便看她状态。”
崔日道:“我记得那时候我是在村长家过的除夕,你走了得有三、四个月,又是做什么去了?”
周献看崔日一眼,心道他这点心思,问得真是毫不隐藏。
苏越道:“回上京了。”
她并不在这件事上过多解释,只道:“我发现这似乎又不是一月两月能好的样子,回来后便布阵设防,带你走了。
也是从那之后,才算认真教你,入门过后第一件事,便是让你自算自己的生辰,可还有印象?”
崔日连连点头。当初问酒推论出来或许崔林之还要借他命时,他便想起了这事。
他的生时,师傅给了一个大致,然后便让他自己推。
苏越道:“怀疑十鸢被借命,也只是一个怀疑,我对借命一术,实在生疏,也是在那之后才开始各处寻找它的术法为何。
有所了解后,为能安心,你的生辰八字必要知道。
而等你推出时,便又将林之这恶人身份做得更实了。”
她笑道:“完全能与之相合啊。”
周献疑惑:“没有想过亲自去问崔叔吗?或者况佑年。”
苏越道:“问过,旁敲侧击。那几年我并没有完全在二人面前消失,我会入京,向况佑年交功课,他若是觉得我差,还会压我十天半月的让我勤学苦练。
那也必然逃不开林之的问询,问我可查到了梁家,如今他的地位,已经可以派兵直达目的的围剿,就是不能大用兵力满大周的调查。
可那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梁家,早被端了。
我只说没有,并不多解释,反而是况佑年解释的详细。
他犹如一个军师,与林之分析周洄如今的朝堂危机四伏,如若因钦天监者私欲而被人诟病……乌七八糟一通,将林之劝得歇下劲去。
林之只能痛恨自己的无能,妻死儿失踪七年之久,他一步没能前去报此大仇。
从况佑年宅中出来后,他追上我与我道谢,谢我多年奔波。
我问他,在钦天监中可有增长所学?师傅不教导的所学。”
崔林之在一旁笑得无奈,他那时候压根没听出来苏越的试探。
周献道:“所以云梦泽的藏书,真是自钦天监运出去的?”
崔林之:“是啊, 我答她钦天监藏书之多,我刚为监正不久,最核心的藏书还未阅完,但各类门派应有尽有。
我秉承着博览群书增长见闻也好,陆陆续续将钦天监藏书尽数复刻出去送给阿越,包括邪术。”
苏越笑道:“我收到那本拉朽术时,笑出了声,以往打探的所有,都没这书中道的清楚。
于是我又问他,对借命一事如何看?”
似回忆两人那些年的愚蠢行为,二人都是苦笑连连。
崔林之道:“我们尊况佑年,敬况佑年,若是换做未入钦天监前,我定会一五一十的向况佑年道明,领罚。
因我心术不正给师姐送去那么些邪术**。
但那时候我已经为官好些年,一路坐上了监正之位,心思自然不算纯粹。
且打我入宫开始,目的便是借力报仇。邪术,我自己也看。
正是什么?那时候我很模糊。
在七八年愧疚、自责、忧心你生死、忧心你是否也被教得善恶不分之中,早已谈不上一心向正。
于是我答师姐,术之正邪,全看如何应用,如何定义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