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又是难得的晴天。
下水的人也更多了些,一群人轮着上下游走,终于找到了麻绳和石头。
殷问酒和楼还明到小秦淮河时,周献居然比他们还要先到。
几人围着岸边的石头和麻绳,观察着周围。
楼知也道:“此处离主心街道约三里路,离浮尸处也有近一里。”
殷问酒看着周遭,秦淮河的热闹远没到此地,此地算的上荒凉。
“尸体飘了近一里……是不是能说明,或许凶手在杀了她之后,没过一日便又下河去割了绳子,准备把尸体拖上来。但他失了手,尸体漂走了。”
楼知也点头,道:“我们派这么多人下河找绳索,都花了两天时间,天寒,还有人腿抽筋差点沉河。
尸体飘走,凶手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,他若是一个两个人,确实没那么容易。”
殷问酒蹲下身拿起绳子仔细看着,她的披风堆在脚边。
楼知也忽地回到了她蹲在地上哭的伤心的那天。
她站着时,背板总是挺的笔直,或是淡然或是不屑一顾的狂妄。
蹲在地上时,毛领堆起遮住半张脸,显得柔软又无害。
楼知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
楼云川最初询问他时,他脑子里也是她蹲在地上的画面,心里忽然一软,觉得此生若是娶她,该是极好的。
他是愿意的。
那便是心动的一刻吧。
周献抱着臂站在一旁,目光或在殷问酒身上,或在楼知也身上。
楼知也似乎有了些不一样。
他注意到周献的目光,轻咳一声道:“绳索确实是被割开的,这样粗的麻绳,又系的死结,不可能自行挣脱。”
眼下确认了一点,却又好像没丝毫进展。
“他把人拖到此处才坠河,必然是为了掩人耳目,如果是从春榭潮一路过来,或许会有目击证人,这一路……”
楼知到点头,“一直有安排人查问,还没有收获。”
“尸体?”
“尸体还没有消息,眼下年关在即,各城门处本就加强防范着,尸体应该还在城内。”
殷问酒望着小秦淮河,“若是走了水路呢?”
走水路的货运船只,船仓之大,把一个尸体夹在其中,那些查验的官兵会那么仔细吗?
楼知也面上一怔,他和殷问酒想到了一处。
水路同样有官兵查验,但一艘船货船上若是要塞一具尸体,可比走陆路要便利的多。
“我亲自去盘问!”
殷问酒伸手拦住楼知也,她落在地面的披风上沾了灰尘,扫到楼知也的腿边。
“先查水路能直到应天府的。”
楼知也驾马离去。
往回走的路上,周献小声问殷问酒,“殷姑娘可好眠?”
这人在上京,却不来找他睡觉!
周献心中生出了一些逆反。
怎么就变成她想来便来,不来便不来,他只能被动接受的境况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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