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猛然跳了一下。
“往生灯!”
那眸子里的光更亮了,周献不动神色的挪开目光,“刘素和说过,况复生为前夫人们点了往生灯。”
“对!”
“找到在哪里点的,或许阵法就在那,你会解吗?”
“……找到了再说。”
有了突破口,殷问酒恨不得现在就去见刘素和,但更深露重,养精蓄锐也是极重要的。
她拉着周献站起来,“走,去睡觉,明天想办法见刘素和。”
“找到阵法在哪,破了它,怨气第一时间便会去找况家,况家将家宅不宁,严重些死个把人也正常,届时再让刘素和放出一些况府密谋巫邪之术的消息,媒婆作证……结论嘛,不说阴生子,就说应天府的气运如何?”
殷问酒一路走一路说,“让事情迅速发酵后,再仔细搜查况府,若没了后顾之忧,我自然有法子让他说出葵仙儿的尸体在哪。”
周献落后一步望着两人牵着的手,一声未答。
她是牵着他往他房里去的……
进了房间她便松了手,脱鞋,上榻,动作熟悉的不得了。
“往生灯一般会在什么地方点?”
周献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透的茶,答道:“寺庙。”
寺庙之多,不可能一个个找过去,多找几个况复生必然也会有所察觉。
只有让刘和素去探,再则,看况家香火钱捐的最多的庙是哪一间。
殷问酒一边想着一边拽被子铺床,见周献还靠在桌边,出声叫他,“快来睡啊,养精蓄锐,我有战打,你有大用!”
阵法若是解了,怨气直攻况家,对殷问酒来说也不是好受的事。
而她还准备着给这些无辜的女子化怨。
是个耗神的大工程。
周献放下茶杯往床边走,见殷问酒已经把床中间隔了条被子,问:“我也睡床?”
“对啊,虽然这床不及王府的大,也够了,总比你睡软塌要舒服些。”
周献犹豫了一瞬,“我睡软塌就好。”
“我不好!快点别墨迹,我已经很累了。”
周献慢吞吞的在床边坐下,看着殷问酒一副猴急猴急的模样说道:“我是男人。”
“我知道啊!……你想说男女有别?那你当我也是个男人吧。”
他无奈的笑了笑,和衣躺在外侧。
殷问酒贴心的给这道屏蔽符盖了被子后才躺回自己的位置。
片刻后。
中间用来间隔的被子里伸出只手来,殷问酒戳了戳他,“手。”
周献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,把手递过去。
他们在中间的被子下,手牵着手,也不冻着谁。
殷问酒的呼吸声逐渐平缓。
周献的气息,逐渐浮躁。
连掌心都出了薄汗……
良久。
他动作极轻的侧身面朝着殷问酒,月光下,她羽睫纤长,有细微的颤动,眉头时而皱起,似乎睡的极不安稳。
离的这般近了,还牵着手,都屏退不了那怨气吗?
周献另一只手伸了过去,隔着被子,轻轻拍在殷问酒背上。
一下一下,轻柔缓慢,像哄小孩安睡般。
“不是……”
殷问酒呢喃出声,周献疑惑的嗯了一声,“你说什么?”
她的颤动幅度更大了些,皱眉极力否认着,“不是我杀的!”
四目相对。
她猛然睁开的眼底尽是凶狠,那凶狠里又带着微弱的委屈与倔强。
周献愣怔了一瞬。
殷问酒眼神的变化也极快,几乎瞬间,变成了茫然。
她看着他还悬空在她肩上的手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