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感让人心痒……
他想把她留在身边,有她在的日子,好像有趣很多。
不知道是逃避还是酒真的太烈,殷问酒当真一觉从午后睡到了次日清晨。
天未破晓。
几人漱洗过后,让人运了尸体去提前准备好的木堆前。
萧澈二十五六的年纪,看着足足比真实年纪长了十岁有余。
心若愁苦,易催人老。
加之得知郝月青所受之难,哭肿的双眼,哭哑的嗓子,又让他显得更加沧桑了些。
青儿面目骇人,他看向她的眼神却依旧温柔如初,好似她还是记忆最后的美好模样般。
萧澈温柔抚过她的眉眼,“娘子,你且安心去,家里一切有我。”
他没再多说,点燃火把。
退后几步,便跌坐在地。
弓着身子,头埋在地上,浑身颤抖的隐忍着痛苦。
殷问酒燃了黄符,嘴边念着往生经,足足念了三七二十一遍。
郝月青在压抑的哭声和低低的经声中,变成了一堆灰白的灰。
火光消失时,殷问酒听到一声悦耳的铃音。
脚踝的铃铛动了动,像是她默默对她说了一声谢谢。
……
萧澈在陈府又住了两日,便迫不及待的要带青儿回南宁府入土为安。
殷问酒他们没再挽留。
他又换上一身青灰粗褂,周献给他准备的马车也没要,自己买了一辆最简陋的马车,往宁南府去了。
这样也好,减少被劫的可能。
这两日里,坊间对况府的事,况府的人避之不及。
况二公子马上疯去世后,况三公子在参加丧礼时,被台阶绊住,就这么摔断了腿。
况四公子倒是无事,但四公子的大儿子掉入湖里,一场高烧,现下还未醒来。
况五公子祸还未及,直接举家搬走了,听说是要搬到大娘子娘家去。
除了主子们相继出事,各府内惊起冷汗的怪事也没少出。
半夜听到哭声啦。
见到挺着孕肚的大夫人啦。
不知真假,各种灵异的事在应天府传了个遍。
这报应来的之凶,可见况府做了多少伤心病狂的事。
百姓从最初的谩骂到不敢大声谈论,生怕祸及自己不过几日的事。
邪性的事出多了,那些最后还坚持况府被人冤枉的人,陈周仁也难得管了,应天府的那么多百姓自会团结攻之。
况家,臭名昭著已然达成。
送走萧澈的这天夜里。
殷问酒去了况府。
老夫人还守在况家,见她来丝毫不吃惊。
“我为每一位,都念足了八十一遍,她们似乎并不领情,还请姑娘助这几位可怜人往生极乐。”
殷问酒抬眼望了望头顶的滚滚怨气,她们似乎知道她今日要来。
聚了个齐。
“把五位姑娘的牌位从祠堂里请出来。她们多恨况复生啊,又怎会愿意与况家人待在一处,又怎会愿意冠以况氏夫人的身份。”
况老夫人恍然,转身便去况家祠堂请了牌位出来。
“况复生已经死了,你代写五份和离书,不,六份。”
院中被搭了祭台,几位姑娘的牌位平立着,中间放一香炉。
老夫人回书房写好六份按了手印的和离书,交给殷问酒。
她从中抽出刘素和的。
余下五份,放在祭台之上。
“空桑,斩了牌位。”
蓝空桑借了卷柏的剑,一剑拦腰斩断五个牌位。
殷问酒这才拿针扎破食指,修长的手指飞快掐诀,血雾再次蔓延开来。
五缕怨气缠绕指尖时,她把那五份和离书焚了,
“况复生已死,况府恶行已公之于众,诸位姑娘,往生极乐吧。”
“赵春秀,林笙,柳簌,夏吉安,钱尔尔,南無阿弥多婆夜,哆他伽多夜……”
二十一遍往生经念完,被怨气包裹到密不透风的殷问酒瞬间被放了出来。
这次她连铃铛都没解开,因为这五道,还不成咒怨。
可这怨,在她念完最后一句时,透过衣服一股脑钻进了那小小铃铛里。
“叮……”
“叮……”
……
是悦耳的五声。
“让人把她们的尸体,运到姑娘们各自的娘家,若无,葬到故土也不可停留在况家坟茔。”
况府内的阴森之气消散,况老夫人能感受得到。
她连声应允,一句感谢的话还没来的及说,眼前的姑娘忽然就朝身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。
周献提前做好准备的抢了蓝空桑的活,“走,连夜出发,回上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