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家在靠山村勉强算的上富户,他们住的是青砖大瓦房,从外面看挺新,因为这新房子是三年前才建好的。
进了杨家,杨家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,好像有团团乌云笼罩在他们头顶。
杨德安娶妻金氏,他们有两儿一女,两个儿子都已经娶妻,长子杨忠都生了孙子了,女儿还没出嫁。
金氏为家里的事担心着,见杨氏他们大晚上的过来,还是强打起笑招呼他们。
云悦望了一圈,没看到杨德安,便开口问了。
金氏眼眶红了,哽咽道,“从早上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,饭菜送到他门口,他也不拿,怎么敲门他都没反应。我——我真是担心他。”
云悦嘴角抽了抽,怎么能让杨德安一个人在屋里?
人在遇到大麻烦,甚至面临绝境时,是很容易胡思乱想的,可能想着想着,一个想歪了就走了极端寻死去了。
云悦坐不住了,问金氏,杨德安的房间在哪儿,她担心杨德安会做傻事。
金氏被云悦的话吓住了,哆嗦着指了方向。
云悦赶忙去了杨德安所在的房间,铁氏和程大力立即跟了上去,杨氏和林氏迟了几步也跟了上去。
杨家的人也是越想越害怕,坐不住了,跟着一起去了。
到了杨德安的房间,云悦伸手推了推房门,没推动,就让程大力把门撞开。
程大力用胳膊撞了两下,最后抬脚狠狠一踹,门终于被踹开了。
“啊!”
尖叫的是铁氏。
因为门一被踹开,映入眼帘的就是杨德安上吊自尽的场景!
好在杨德安刚上吊没多久,人悬在半空挣扎着,说明他还活着。
云悦让程大力赶紧把杨德安放下来。
程大力早就傻了,听到云悦的话,“哦哦”了几声,就赶忙去放杨德安。
金氏一赶到就看到杨德安上吊自尽,受不住刺激,叫了一声晕了过去。
杨德安被救下来后,脖子处有明显的青紫勒痕,人昏迷着,不过好在还有呼吸,表明他还活着。
因为杨德安和金氏的昏迷,杨家简直乱成了一团。
杨氏也想晕,可她死死抓着扶着自己的胳膊,用疼痛逼着自己不能晕,还要冷静下来。
云悦脑子也有片刻的乱哄哄,不过她最先回过神,让杨德安的大儿子杨忠把昏迷的杨德安和金氏抬到床上,又让杨德安的二儿子杨义去请大夫。
金氏还没被抬上床就先醒了过来,眼神有些迷惘,很快就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,无声流泪,拒绝了大儿媳魏氏的搀扶,扶着床柱,看着床上仍然昏迷着的杨德安默默哭泣。
杨氏拍了拍金氏的肩膀,劝道,“好在德安还活着,他不会有事的。你可不能倒下,要不杨家就真的完了。”
“姑姑。”金氏泪眼朦胧地看着杨氏,有千万句话想说,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。
杨义好不容易请来了大夫,不过他和大夫的情况都很不好。
杨义满头大汗,喘得跟牛似的,大夫被他一路拉过来,背着的药箱东倒西歪,一把老骨头差点都颠散了。
好在大夫听杨义说了这是救命的事,耽误不得,这话才没跟杨义计较。
见大夫来了,围在杨德安床边的人立即散开,给大夫让了路,好让他能给杨德安诊治。
大夫给杨德安诊完脉,拿出银针,又让人给他把蜡烛拿过来。
杨义的媳妇方氏很快就把燃着的蜡烛捧来给大夫。
大夫捻着银针在蜡烛燃烧的火苗上烤了烤,这才给杨德安施针。
过了片刻,大夫把杨德安身上插着的金针取了下来,而杨德安也幽幽转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