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如眉也不觉得她爹娘做错了什么,不就是卖了春闱的试题吗?有什么大不了的?
她爹娘都说了,做这种事情的人多了去了,没一个出事的!怎么轮到他们的时候就出事了?
一定是有人嫉妒皇上要立她为皇后,所以故意害他们!
云悦这会儿要是能知道宋如眉在想什么,一定会忍不住感叹一句,宋太傅教导儿孙真是太失败了。
幸好人群暴乱也没持续多长时间,因为官兵赶来了,将人群疏散开,空出一条通道,正安帝立即护着宋如眉离开了。
出了这样的事,程二郎是没什么心情吃叫花鸡了。
华忠神色如常地去买了两只叫花鸡打包。
祥儿闻到叫花鸡散发出的香味,鼻子不停吸啊吸,不过见他爹脸色不好看,就不敢说什么。
回去后,程二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,云悦时不时朝紧闭的房门看去。
华忠把装着叫花鸡的盘子往云悦的方向推了推,“吃啊,这叫花鸡的味道真不错,得趁热吃。”
云悦也不好推却华忠的好意,只能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吃,味道是很不错,鸡味很浓,就是想起程二郎,她的心情就不好了。
“二郎那人啊——是个真正的好人,就是书读得有点太多了,满脑子的忠君爱国。”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,华忠觉得他差不多是把程二郎给摸得挺清楚了。
“你说说咱们这位皇帝干出这样的糊涂事,朝堂上的大臣有几个难受的?不还是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?
这人啊,有时候就得看开点。要不这日子就没法过了。”
也是知道云悦是个看得清楚明白的,所以华忠才会跟云悦说这些,当然主要是想借着她的口跟程二郎说。
想来程二郎还是能听得进云悦的话。
云悦点点头,“华叔你的意思我懂。其实相公也没那么固执迂腐,他已经看开很多了。”
要是她刚认识的程二郎,恐怕他如今在京城的所作所为,怕是能带给他锥心之痛,现在已经好很多了。
华忠嘴角抽了抽,实在是想象不出来,程二郎还能怎么比现在更固执迂腐。
云悦知道程二郎的胃口不好,就去厨房给他下了一碗清汤面,上面卧了一个荷包蛋。
云悦敲了敲门,里面没反应,她便推门进去,只见程二郎站在窗户边,双目远眺,也不知在看什么。
“这样的君王实在是让我很失望。”在云悦关门的功夫,程二郎的声音骤然在他耳边响起。
云悦正想开口劝,这时程二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,“我以为皇上就是一时间被付太师压着,可总有一天他能积攒足够的力量,一举消灭付太师及其党羽。可经过这些日子发生的事,说实话我怀疑了。
为了一个女人,置江山社稷于不顾!置国法于不顾!我——娘子,这次春闱,如果我能高中,我会申请外放的。”
再留在京城,除了继续看着付太师一行人横行霸道,无法无天,还要看正安帝为一个女人昏了头。
这些都不是他想看的,还不如直接离开京城,脚踏实地为老百姓多做点事!
“娘子你说我是不是太幼稚?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磨难,所以才会如此容易动怒?
说不定等我以后历练多了,看得多了,再看着这些,我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。”
“相公你是还存着赤子之心,所以才会对皇上失望。只是现在的你无能为力,只能自己生气。
如果等有朝一日,你有了权势地位,你能做的事情多了。我想你就不会如此了。”
现在的程二郎说白了还是太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