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氏气坏了,可在看到对方人多势众,她就放不出狠话了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悦把岳嬷嬷带走,眼睛都瞪红了。
岳立群回来,就听邻居说了他们家发生的事,又见百里氏跟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,没好气道,“你怎么能让人把姑姑带走!你——”
百里氏刚被吓得不轻,还没缓过神,见岳立群不仅不安慰她,竟然还骂她,顿时不干了,“你当我不想拦啊?人家是知府夫人!还带着那么多人,我怎么拦啊?”
“你说现在该怎么办?那人的吩咐,咱们没办好,那银子咱就别想拿到手!说不定还要倒霉!”岳立群这会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,来回打转。
百里氏也害怕,“要不——要不先问问那人的意思?反正我是没什么好主意了。人都被带走了。”
岳立群无奈叹气,如今也只能这样了。
说一千道一万,人都被带走了。
程二郎见云悦出门一趟,就带回了岳嬷嬷,不由好奇道,“出什么事了?那岳嬷嬷不是在她侄子家养病吗?”
因为经常去王府,程二郎对岳嬷嬷倒是也不陌生,在明王处见过几次。
云悦气呼呼地将事情说了,“当时我真是差点被气死了!那两个哪里是照顾岳嬷嬷,分明是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整!他们干的就不是人事!”
说起岳立群和百里氏两个,云悦终于想起了她带回来的药罐,派人去请李大夫。
没多久,李大夫来了。
云悦先请他为岳嬷嬷诊脉,看看岳嬷嬷如今的情况如何。
李大夫诊了好一会儿的脉,才缓缓收回手,一捋胡须,沉吟道,“这位老嬷嬷的病情十分严重,这病耽误的时间有些久了。”
云悦又将药罐拿给李大夫看,“李大夫,岳嬷嬷之前吃的就是这药罐里的药,你看看这药是不是对症的?”
药罐里的药有些多,李大夫只能先将所有的药都倒出来,然后逐一分辨。
“咦——”李大夫眉头紧皱。
云悦见状,忙问道,“李大夫怎么了?这药是有什么不妥吗?”
“这的确是治这位嬷嬷风寒的药,只是——”
“只是什么?”云悦追问道。
“里面多加了一味药,正好跟药性相冲。这位嬷嬷喝这药,就不是治病了,反而会加重病情。
时间一长,这位婆婆怕是会没命啊。”
岳立群和百里氏要岳嬷嬷的命?他们有那么大的胆子?
对他们来说,岳嬷嬷一直在王府,对他们才更有好处吧。
云悦也来不及多想,只请李大夫给岳嬷嬷开对症的药。
李大夫点点头,先开了药方,接着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给岳嬷嬷针灸。
送走李大夫后,云悦就去找程二郎,将事情说了,“相公,有人要取岳嬷嬷的命。”
程二郎眸光沉沉盯着药罐,“你怀疑是岳立群夫妇干的?”
“就算不是主谋,但他们一定知情,而且还参与其中了。”云悦笃定道。
“你想怎么做?”
云悦道,“把岳立群夫妇抓起来。”
程二郎却没立即应下。
云悦不由道,“相公,你是有什么顾虑吗?”
“等岳嬷嬷醒来,你问问她的意思吧。看看她是怎么想的。
那毕竟是岳嬷嬷最亲的亲人了。”
云悦一怔,很多人面对亲人都会不忍心,岳嬷嬷会不会如此,云悦不清楚。
万一等岳嬷嬷醒来后,不想追究岳立群和百里氏两个,她的行为怕是会让岳嬷嬷难受。
为了避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,云悦就暂时按下了抓岳立群和百里氏的想法,还是等岳嬷嬷醒来后,问过她再说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