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二郎无所谓道,“那就看她自己了。如果她非要往死路上走,没人可以阻止她。”
云悦也不说了,只盼着伊雨怜能想明白,为自己活活吧。
伊雨怜可能真的是想通了,或者是不想做妾,竟然跟伊母和伊任青闹起了分家。
程二郎有些诧异,饶有兴致道,“我还当以那位伊姑娘的性子,这辈子怕是都反抗不了她娘和她弟弟,这次居然醒悟了?难道是不想做妾?”
“那个财主听说喜欢打妻子和妾室,虽说没闹出人命,可听说打得有些狠。那些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。”云悦倒是对伊雨怜的事上心了,派人打听过了。
云悦又问道,“她能分成功吗?”
程二郎回答,“如果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分家,我想应该是能分成功吧。
可如果就是做做样子,吓唬吓唬人,那就不好说了。”
云悦也想知道伊雨怜是真想分家,还是做样子吓唬人,就让人盯着这件事。
后来证明伊雨怜是真的想分家。
街里邻坊都是劝和的,可伊雨怜咬着牙,就两个字“分家”
要是不分家,她就拿刀抹了脖子!
伊雨怜不是做戏吓唬人,而是真的拿刀抹脖子,脖子上都流血了,瞧着可吓人了。
那财主也被伊雨怜吓到了,漂亮的姑娘哪儿没有,要是因为纳妾弄出人命,他可要惹一身骚,太不合算了!
因此那财主也不要伊雨怜了,幸好他的聘礼也没来得及下。
不管伊母怎么哭着骂伊雨怜是没良心的白眼狼,伊雨怜都没有改变主意,家里的一切她都不要,以后她也不在家里住了,净身出户,只带走了她身上的庚帖,还有她好不容易攒下的二两银子就离开了。
伊雨怜跟她旁边卖面的婆婆一起住了,她交房租。
那婆婆就一个人,如今多了个人陪伴,她也高兴,房租也没多收伊雨怜的,两人相互陪伴,日子过得倒是也不错。
伊雨怜虽说跟伊母和伊任青分家了,但她还是要给伊母养老钱的,每个月都送两百个铜板给伊母。
可是每次回去都是听伊母的骂,于是伊雨怜就不回去了,只托人将钱交给伊母。
伊任青又在书院欠债,可伊雨怜对那些债丝毫不认。
那些人要来横的,伊雨怜就要去报官。
别人见伊雨怜强硬,倒也投鼠忌器,不敢对她做什么。
倒是伊任青因为欠钱太多,在书院的名声极差,因此被赶出了书院,可那些欠债的人还是没有放过他。
“她如果早点有这份果断,她跟舟儿也不会——”云悦忍不住感慨。
程二郎却道,“没有舟儿和你对她的当头棒喝,她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她娘和弟弟。
对了,还有舟儿跟她分开也是对她的打击。”
种种原因加在一起,才有了伊雨怜的醒悟强硬,只能说一饮一啄都有定数吧。
“那些讨债的不会再去找她麻烦吧?”云悦问程二郎。
程二郎低头看了眼云悦已经很大的肚子,笑了笑,仿佛看到了白白嫩嫩的乖女儿,“你担心什么啊。舟儿早就安排好了。那位伊姑娘的摊子还有住的地方经常有衙役巡逻,谁能去找她麻烦。
舟儿倒是挺长情的。”
“他对那位伊姑娘没情了。可毕竟曾经爱过吧,他也是希望她好的。”
“舟儿倒是真的拿得起放得下。要是小力能跟他一样,那就好了。”程小力就绝不可能放下魏雅柔,他太重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