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远可能是想着赔罪,便将周天齐明日要出行的事全都揽了过来,忙得不行。
程二郎见状也不打扰宁远,这晚,他很早回屋了。
“世子那儿怎么样?没再生气吧?”云悦问程二郎。
程二郎回道,“世子哪儿会那么小心眼。那就是个小丫头罢了。你把人送去侯夫人那儿,她怎么说。”
云悦把纪雪晴的表现说了,还有之后说的话。
“她可真厉害。”程二郎听完,意味深长地说道。
云悦深以为然地点头,“可不是厉害嘛。跟她打交道,真是比同时跟十个人打交道都累。
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套进去,我可是一句准话都没给她。”
程二郎还是相信云悦的,这些年,无论是家里的事,还是外面的事,云悦就没出过错。
“咱们能给她什么准话?是能劝世子收下那纪姑娘?还是劝着宁兄将爵位给他的嫡子?”
给周天齐送女人,程二郎是从来没想过,更不会去做,太犯忌讳了。
忠信侯是宁远,这爵位要给谁,那只有他自己拿主意,再好的朋友也不能插嘴,否则这朋友以后还怎么当?
“她是故意跟你示弱的,好让你同情她,然后再提出她的目的,这样你才有可能答应。”纪雪晴这点手段,程二郎一眼就看穿了。
要是连纪雪晴这点手段都看不穿,程二郎这些年在官场真的是白混了。
“她其实也难。嫁进侯府,连生三女,被判定不能生以后,丈夫就纳了良妾,而那良妾生了个健康庶长子。
更倒霉的是娘家也落败了。她不想方设法让自己好过点,这日子就更过不下去了。”云悦感叹道。
“日子难过,的确是令人同情。可不能来一个人,她就想方设法地算计拉拢,这番作态,我实在是看不上眼。
她的三个女儿不会也都跟她一样吧?”
云悦摇头,“我不知道啊。我只跟她们说了几句话,觉得她们大面上的规矩礼仪都没错,别的暂时看不出来。”
“罢了,不提了。咱们马上要离开了。如果宁兄真的有心结这亲,等再过两年,孩子大了,到时候相看相看吧。”想起宁远这些年锲而不舍地说亲事,他的真诚挺令程二郎动容的。
云悦对此也没什么意见,算是默认了。
第二天刚用完早膳,云悦一行人就启程出发了。
队伍里虽然多了一个周天齐,但对他们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。
他们的速度本就不快,这种慢悠悠的速度倒是挺适合现在的周天齐的。
路上,周天齐偶尔会将祥儿福儿叫上他的马车,陪他说话,倒是没喊珍珍。
因为珍珍年纪太小了,周天齐现在还算是个病人,免得让小孩子沾染了病气。
周天齐对祥儿很是喜欢,这是他嫡长子的伴读,虽说几年没见了,但是这情分还是在的。
“你在黔南几年,倒是越发沉稳了,你爹娘的确将你教得很好。”周天齐考校了祥儿几句,满意夸赞。
祥儿道,“世子谬赞了。”
“这谦逊的脾气倒是跟你爹像了个十成十。”
“世子,那我呢?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好啊?”福儿不甘示弱地凑到周天齐的面前,努力将他那张好看的小脸凑过去。
周天齐对福儿也不讨厌,福儿挺率真的,嘴巴又甜,很难让人讨厌。
“嗯,你是很好。”
福儿顿时笑得更灿烂了,“我就知道我很好。”
这不自谦的话令周天齐忍俊不禁,这福儿就不怎么像程二郎了。
想来程二郎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跟福儿一样,直接跟别人说“他很好”这样的话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