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可卿这一病, 就再也不曾好转过。倒也不是直接一病不起,而是断断续续反反复复, 哪怕偶尔有几天觉得身子骨轻快了些, 没两日铁定又会再度病倒。在起初, 还有人怀疑她是有了孕, 才会如此这般,可随着时日的推移,显然有孕这一项也被去掉了。有道是, 久病床前无孝子, 虽说秦可卿并无子女,丫鬟们伺候得也算周到, 可病得时间久了,诸人也就不当一回事儿了。
至于,荣国府这头,该吃吃该喝喝,该庆祝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减少一分。
一转眼,便是大房荣哥儿满月的日子了。说起来, 王熙凤所出的一儿一女生辰还真是好,巧姐是七月初七乞巧节生的,而荣哥儿则是六月初六。也许乍看之下,荣哥儿的生辰是不如巧姐, 可仔细一想,六月初六却暗合着六六大顺之意,自也是极好的。更巧的是, 给荣哥儿办完满月酒后,也可以顺道给巧姐办两周岁的生辰了。
“娘的巧姑娘,瞧瞧这身打扮,原看着像个小泼皮猴儿,这会儿瞧着却像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了。”
荣哥儿的洗三,王熙凤是不曾参与,等这会儿都要办满月酒了,王熙凤于情于理都要出席。只是让人弄不明白的是,明明是荣哥儿的满月酒,可从好几日前,王熙凤却一直在准备巧姐的衣裳。哪怕这会儿快开席了,她也依然专心致志的再给巧姐打扮着。
“奶奶,您快些罢,荣庆堂那头的宴请已经摆好了,您……哎哟,奶奶您还是先抱着荣哥儿去罢,这儿有我。”紫鹃一面瞧着外头的日头,一面急得跳脚。
诚然,满月酒并不需要王熙凤亲自操持,可因着后院这头,来的都是荣国府的亲眷好友,王熙凤是必然要出席的。不仅她本身要出席,最好还是抱着荣哥儿一道儿出席,也好让亲眷好友们仔细瞧瞧大房的嫡长孙。
可问题是,王熙凤一点儿也不着急。
“紫鹃,干脆你先带着赵嬷嬷往前头去呗,左右有赵嬷嬷在,亏不了荣哥儿。”王熙凤上下打量着巧姐,抚了抚巧姐黑漆漆的头发,却到底还是打消了梳妆的年头。虽说巧姐的头发看着比同龄孩子要好一些,可她年岁太小了,即便想梳头也梳不起来,总不能扎了小揪揪罢?那也太丑了。
“奶奶!”紫鹃这会儿已经不是跳脚了,她简直要急疯了。
“行了行了,好不容易巧姐那么乖巧的任我摆弄,你也不让我玩个够。”王熙凤没好气的白了紫鹃一眼,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日头,估算了一下时间,不解的道,“还是半个时辰呢,你这是在急甚么?”
“奶奶,您还不曾梳妆呢!”紫鹃不敢置信的看着王熙凤,哭丧着脸道,“虽说是荣哥儿的满月酒,可也有人在意奶奶您呢。您倒是先将自己折腾好,至于巧姐……就算给她打扮成花儿,也没人在意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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