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熙凤说到做到, 只隔了两日,她便装扮一新后, 带着巧姐和荣哥儿去了北静郡王府拜早年。
同一日, 贾琏在南悦楼见到了久违了的北静郡王水溶。
说是久违充其量也就两三个月罢了, 毕竟贾母过世时, 水溶和黛玉皆前来吊唁过,只不过那会儿因着太上皇也尚未出殡,这对新婚夫妻来是来了, 却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。显然比起贾母这个外祖母, 太上皇要重要的多。
“王爷,许久不见。”贾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水溶, 还一本正经的向水溶作揖行礼。
礼数倒是没甚么问题,莫说如今的贾府早已不是当年的荣国府了,即便是在当年,贾琏见了水溶一样要行礼,作揖还是小礼,下跪磕头都是正常的。只不过, 自打当今赐婚后,俩人便从点头之交直接过渡到了异姓兄弟,更不提黛玉出嫁后,两家直接成了姻亲。
水溶自知理亏只满脸无奈的还礼道:“琏二哥这般客套实乃是折煞小弟了。”
“不敢当不敢当, 我身上只得以往家中帮捐的微末小官罢了,实在不敢同王爷称兄道弟。”
贾琏自然是有怨气的,清楚自家同北静郡王府的差距是一回事儿, 可他先前却想着两家既成了亲眷,不说守望相助,至少也别背后捅刀子罢?当然,也许在外人看来,若巧姐真的嫁给了南安郡王世子霍嚣,那绝对是天大的喜事,可贾琏却完全不那么认为。事实上,直到今个儿,他都无法忘却元春入宫那一日的事儿,哪怕他恨死了贾政、王夫人,可对于年幼相伴一起长大的贾珠、元春兄妹俩,却依然存了份善心。
当年之事,贾琏没有任何发言权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元春赶赴那如龙潭虎穴一般的宫廷,去搏那份虚无缥缈的前程。
可如今,贾琏却绝不会允许同样的事儿发生在巧姐身上,哪怕南安郡王府同那深宫后院没法比,然他却坚定的认为,高嫁只会是悲剧。
“琏二哥,你这么说却是伤了咱们两家的情分。”水溶轻叹一声,索性摊开了说道,“南安郡王世子一事,我的确事先便知情,不过霍二哥说的是让俩孩子在我府上玩几日,若是有缘待过上几年便上门提亲,若是没缘就只当没这回事儿,左右俩孩子年岁都不大。”
男女七岁不同席,南安郡王世子霍嚣倒是有八岁了,可巧姐却只有六岁。再说了,尽管俩人的确玩在一起,可那也是在诸多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嬉戏玩闹,并不曾共处一室。另外,北静老王妃以及黛玉也都是陪伴在旁的。
水溶尽可能详细的将具体情况告知,也解释了他这么做的缘由,实在是他也觉得这门亲事很妥当。
“妥当?”贾琏挑眉,随便撇过脸去,语气生硬的道,“我家高攀不起这门贵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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