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年前,大约就是明末时期,赤家祖先带着一家九口人逃到南方海边村庄,受当地渔民的救助安顿下来;随后,明亡清入关,一直打到南方,清军到达后,狠狠屠了一遍,当地村庄的人死伤惨重,反倒是有逃难经验的赤家人没有什么损失。
由于当地大姓被清军屠得很干净,赤家人丁慢慢旺盛起来,反倒成为当地大户之一;不过,赤家祖先也是厚道人,知道没有当地人的救助,赤家当年就会死绝,所以就溶入到当地人中,慢慢的,随着时间的推移,狸水村的人也就以为赤姓是当地的老姓。
到了民国时期,狸水村里的赤姓是当地的富族,难免会被摊派什么税赋之类的,开始慢慢的衰败,后来革命军到达,要打土豪,悲催的赤姓就属于被打的范围;赤家的人丁由于战乱、革命等等,慢慢的人口凋零,到赤老爹这一代时,也就只七个兄弟姐妹。
不过,赤姓在狸水村终究根子很深,虽然人口不算很多,却仍然被认为是大户;农村的宗族观念是很强的,大姓欺小姓的事情在旧时代是经常发生的。打架的时候,都会喊我是某某姓,你这个小姓敢打我?然后一扯嗓门,同姓的就舞着锄头之类的冲上来。
赤家被打土豪的时候,狸水村的人很是反对,但也有一些小姓联合起来,所以,狸水村也不是很和谐的,旧时代的恩怨一直牵扯不清;再加上村子俗礼规矩多,大嫂若是摆下宴席,请了这个不请那个,就会被人说道,这是必须注意的事情。
大嫂主家很多年,乡下的事情基本上理得很清,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走动,哪家女儿结婚,哪家儿子结婚之类的事情,同样整理井井有条;这些东西,赤坦旦不看重,但老人家却是很看重的,所以,大嫂也不敢违背。
亲戚走动,礼金奉送,家境不是很好的,经常会苦恼于亲戚太多,但又不能埋怨,这是人情走动;若是拒绝的多,别人就认为不想当亲戚,那就慢慢的不再走动,最后一个亲戚也没有,钱是省了,但若是有事的话,没有亲朋好友站出来,也只能任人欺负。
特别是在农村,亲戚们虽然各有龌龊,但若是有事的话,也会走到一起声援;就比如,赤坦旦的一个表姐离婚的事情,男方那边一毛钱不给,表姐回娘家一哭,大舅小舅,七姑八姨一堆人马杀到男方家,骂声震天,那场面跟赤坦坦旦挥军数十万征战天下,也是不逊色多少的。
又比如计划生育这码事情,在农村为什么难搞?亲戚多啊!政府若是敢强制抓人,大姓的亲戚好友就会围攻政府,政府大楼多次被砸,这种事情也是屡见不鲜。狸水村现在改为狸水镇,旧址公社大楼处,还可以看到“鱼米之乡”的雕字,当地人以捕渔为生,每当歇渔期时,江边全是船。
不过,赤坦旦一家进城比较早,赤坦旦的爷爷参加过红军,当过连长,也算是不小的官,只是死得比较早;赤坦旦的奶奶找赤爷爷的上级反应情况后,上级就批准赤坦旦一家为城市户口,从而分到房子,就此离开了狸水镇。
城里人在乡村早期还是很吃乡的,所以赤坦旦一家在乡下也是很被看重的,赤老爹虽然是厚道人,但也爱面子;乡下有亲戚来,那肯定是送米送盐,随着生活慢慢好起来,乡下亲戚自然也就不稀罕米盐之类的东西,现在大家都能吃得饱嘛!
好在以前打下的底子,让赤坦旦一家子在狸水村还是有蛮高的地位,所以,大嫂如果要还神祭祖,那肯定,也必须是大操办;由于只能算是小康水平,赤老爹虽然常常想着回祖宅还神祭祖,但也只能嘴上说一说,没有十来万的话,场面不够大,反而会让人说道,还不如不办。
赤坦旦一力承担所有的费用,大嫂却是没有高兴,小叔这几个月都十万、十万的往家里拿,己经让赤家上下老小担惊受怕,怕小叔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;但赤老爹细细问过后,也没有套出有用的信息,而赤老爹把钱全都存了起来,还说万一赤坦旦出事,把钱交出来也能少判些。
赤坦旦还真不知道老爹把钱存起来,还有另一层的意思,听了大嫂的悄悄话后,顿时哭笑不得,招手把程焕叫过来;大嫂自然认识这个神医,赶紧向程焕问好,赤坦旦则拍了拍程焕的肩膀说:“大嫂,你认为以他的医术,能不能赚大钱?”
大嫂自然拼命的点头。
“我是他的救命恩人,帮他联络病人,然后收取中介费,你说,我能不能赚大钱?”
“啊?”
“啊……”。
前一声是大嫂的惊讶呼声,后一声则是赤坦旦吃疼叫出来的;也不知赤老爹什么时候站到一边,听到自家儿子居然是神医的中介人,顿时无名火起,拿起沙发上的电视遥控器,狠狠的砸在赤坦旦的后脑勺处。
“打死你个混小子。”
程焕吓了一跳,赶紧抱住赤老爹,而赤坦旦则捂着脑袋蹦窜而开,跃到老妈的身边,搂着赤老妈只有一米五七的身子,大喊道:“妈,你老公疯了。”
说起来也怪,赤老爹只有一米七,赤老妈只有一米五七,赤坦旦的大哥与大姐也勉强到一米七与一米六,只有赤坦旦长到了一米八多。(后面时代营养好,所以不要猜赤坦旦不是亲生的,这里没有伏笔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