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军为何一定要夺流沙岛?”韩立仁淡淡的问道。
幽窜愣住,他的这番盘算,可是跟很多侠客商议,背后还做过庞大的情报收集,花费的人力与财力也是相当可观的;如此计划,却被韩立仁轻飘飘的一句为何要夺给否定掉,幽窜突然觉得很失落,纯粹的军人有可爱之处也有可恨之处。
“你可是觉得失望?可是觉得我看不清南唐的朝局形势?”
“末将不敢。”
“幽窜,我知道当一个纯粹的军人,不过问朝堂之事,是很难很难的;但是,我们手握重兵,不为国家征战,尽在内部征伐,这有何意义?”
“将军,我不懂这些,我只知道,如果我们不采取手段应付,赤坦旦就会灭掉我们,而到时候,一万随你南征北战的兄弟,将何去何从?”幽窜抬起一直低垂的头,盯着韩立仁的说道,他所说的一万兄弟,就是皇家水师舰队的一万名侠客军官。
“我累了。”
望着径直离去的韩立仁,幽窜握紧拳头又松开,深吸一口气后,低语一声:“将军,对不起,我们别无选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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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韩立仁死了,还是他玛的被我杀死的?”赤坦旦瞪圆双眼,满脸黑线的怒吼道,跪在他面前的隐菊低着头没有说话,“我特么都离开三个小时,韩立仁才挂掉,这关我什么事,槽,哪个魂淡把这黑锅扔我头上?”赤坦旦继续咆哮道。
他不能不咆哮,韩立仁这个npc站位很古怪,明面上他是国主的势力,暗里却是李嗣源的助力;但韩立仁对李嗣源的很多命令都是阴奉阳违,正是这一点,让国主动起收服韩立仁的心思,也就有了赤坦旦的那一趟走劝。
只是他这刚刚走动一下,一直活的好好的韩立仁,居然就这么凑巧的挂掉,这让赤坦旦觉得非常不可思议,“莫非老子还有当煞星的潜质?”隐菊退去后,赤坦旦摸着光滑的下巴嘀咕道。
身处高位,赤坦旦尽管对很多事情没有插手,但不代表他就不清楚内里的联系,韩立仁的死亡,对国主是非常不利的;对赤坦旦自己更是不利,不管双方选择的阵营如何,明面上都是属于南唐国的臣子,只有国主才有资格下令杀死臣子,臣与臣之间不能进行互相撕杀。
当然,这个规定形同虚设,早期的时候,臣与臣之间也是经常打来打去;只是,很多事情不能放在明处,一到了明处,那就必须依规矩办事。皇家水师的将兵统一口径,指认赤坦旦杀了韩立仁后潜逃,那么,国主就必须给天下臣子一个交待,否则,律法不存。
但国主也清楚,韩立仁不是赤坦旦杀的,而是李嗣源派人杀的,韩立仁一直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,这是他的杀身之祸;李嗣源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庞大的水师,脱离自己的掌控,所以,他一直在找机会杀韩立仁。
国主恰巧在这个时候派赤坦旦去游说韩立仁,李嗣源发现这是一石二岛的好机会;于是,赤坦旦背了黑锅,国主也是焦头烂额,一君一臣躲在国都长安皇宫的御书房内,嘀嘀咕咕的商量对策。
“主君,臣不明白韩立仁怎么会在旗舰上被杀,要知道那旗舰上,全都是他的嫡系啊!”赤坦旦郁闷的说道。
“正是旗舰上全是他的嫡系,你的嫌疑才无法洗脱,正如你所想那样,天下人也认为韩立仁的嫡系,不会出手杀死韩立仁。”国主一脸疲累的说道。
“咦,主君,您的意思是指韩立仁是真的被他嫡系所杀?但这不对啊!嫡系就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毁的联系,就象国主你若是挂掉,我也没好下场一样,咳,臣该死。”一时说脱了口,赤坦旦赶紧俯身请罪。
国主哪有工夫跟他计较,再说这魂淡讲得一点没有错,嫡系是生死与共的联系,韩立仁若是死亡,所有投靠他的嫡系,都将受到韩立仁的政敌报复。赤坦旦一直都没有效忠过谁,一直到投降南唐后,才向南唐国主效忠,从而获得到泸州刺史的地位,而今日不淫诗、强撸灰烟灭两人虽也是国主的嫡系,却是没有向国主效忠的,所以没有得到国主的支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