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古哀兵必胜,这个舒兆中这一手玩的还真好。”有两名士子在不远处站着,指指点点。
这两人都是荥阳本地大户,一位姓杨,并不是出自弘农杨氏,但因为其伯父中进士之后,家中又行商,有权又有钱就比舒家这种骤然昙花一现的家族活的好多了。另一位则姓赵,出自河北士族清河张氏,举家搬迁到此,二人附学郑家,却又觉得郑氏子弟一代不如一代,私底下没少笑话。
杨士子笑道:“舒兆中的姑父听说在南京任个小官,三年五载也不会回来,舒家本就破落。他还敢在郑状元面前玩这一招,真是傻。”
张士子则意味深长道:“我看郑状元方才寥寥数语,就令我茅塞顿开,可见他实在是很有才学有名望之人。若是能收你我二人在门下,我们科举必定能中。”
二人说完又看向郑灏如何行事,只见他对荣飞荣达使了个眼神,二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抬走舒兆中,舒兆中被甩了出门,从头到尾郑灏都没有再说二话。
舒兆中都吓傻了,他没想到郑灏是来真的,大户人家不都是非常讲究脸面的吗?更何况舒家还是郑家的姻亲呢。
可郑灏想我郑灏行事,谁又敢说什么?我毋须为了个嫖赌之人,来浪费唇舌。
他如此行事,令人胆寒,那杨、张两位士子一凛。
接下来原本想效仿舒兆中的人,都灰溜溜的走了。
这次大考,剔除品行不端文墨一文不通者十人,另有二十五人在下舍,中舍十五人,上舍十人,在九月径直过来读书就成。
有教无类可以,但品行差,有不良嗜好就是不成。
本来年轻人逛青楼也没什么,但是嫖赌放在一起,日后引奸引盗也说不定。
丽姝见他回来的这般晚,情知他守孝在身,肯定不会在外吃酒席,故而让厨房做了几样清粥小菜过来,亲自服侍他用。
“你坐下来吧,你也忙,倒是总惦记我。”郑灏看丽姝这样埋首故纸堆的样子,就知道她多累了。
丽姝笑道:“那是,我常常听我爹说任亲民官的不容易。你出自翰林,又是这样的身份,平日是谈笑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。倒是我,什么样的人都接触过,所以啊,那些人难不倒我,尤其是针对道德绑架。只要我没有道德束缚,那些道德就休想来绑架我。”
“反正记住这点,没人能把我如何了?”
郑灏点头:“你说的极是,今日那个舒兆中头都嗑出血了,我把他叉出去了,据说摔了个鼻青脸肿。”
丽姝很诧异:“又是这个舒家?我看上次那位舒姑娘,虽然是个荆钗布裙的女儿,但好歹为人敦厚,怎么舒家其余的人都是这般不知道轻重。”
“谁理他呢?我其实私下早就打探好几个素来有恶习的子弟,这舒兆中成日跟着那富户少爷胡混,欺男霸女不说,混迹赌坊妓院,简直是五毒俱全。这样的人,迟早也会坏我们郑家的名声。”郑灏想甚至危害更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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