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唐徊闯入,她毫不惊讶,只将惺忪的眼眸挑起,懒懒望他。
唐徊扫了一眼洞府。
洞中左右两面靠墙摆放的龟甲案上,凌乱地堆满了各种古藉,素白的纸从案上一路落到地上,纸上都是墨笔画的潦草字迹,无人看得懂那上面写了什么。
“你来啦?”她忽然笑吟吟开口,目光灼如桃夭。
唐徊一失神。
明明和往常一般无二,却偏偏添了没有来由的妩媚鲜活。
如春风夏阳、秋果冬火,最是世间动情处。
见他无话,青棱将手抬起,宽袖滑下,她掌中藏了一小坛酒。
唐徊这会方才嗅到这屋里弥漫的酒香。
蛟海的烈鲛血,是天仁上最烈的酒。
“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边喝酒?”他上前,从她手里夺过酒坛,皱眉,“你醉了。”
以她的修为,烈鲛血还不足以将她醉倒。她的脸色不会有所变化,气息很平缓,神情也无异样,只那双眼眸,惺忪迷朦,像含了一汪水。
“醉?哈哈哈……”她从蚌壳里站起,低头纵声笑起,“你可知我上一次醉是什么时候,又在何处?我有多久没醉过了?”
“青棱,你怎么了?”唐徊伸手欲要牵她手,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了过去。
他眉心拢得更紧了。
青棱这副模样,让他心中浮起不太好的预感。
“我上次醉,是在一千三百岁寿元时。我被困龙腹绝境,和我……”
她说着顿住,唐徊心跟着一跳。
她又眉开眼笑。
“和我师父一起。我酿了一瓮雀丹与他共饮,那晚我喝醉了。”龙腹绝境里的那场举杯,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真正的醉,“我跟他说:‘师父,你娶了我,我们可以活好久,每两年就生个娃,过了一百年,这里就热闹了,五十个人一起找出口,一定不成问题的’。哈哈,你说好不好笑!”
她眼眸弯弯,学着自己当年的口吻,酣酣道。
唐徊却在瞬间失语,握着酒坛的手已不由自主攥紧。
“不好笑吗?你怎么不笑?”青棱倏尔改了口吻,不悦问他。
他心弦被她拉扯绷紧,窒息的感觉涌来,竟无法回应。
没人附和她的笑话,青棱颇感无趣,收了那副半疯半癫的作派,视线扫过他身后众人,最后落在了兰潜身上。
嘴角扬了抹嘲笑,她问:“你带这些人来做什么?”
唐徊回神,收敛心情,暂时按下心间涩意,扬了笑道:“双修结礼的事,你不想操心也就罢了,但有一样东西,你必须亲自过目。”
“哦?”青棱挑眉。
他望了眼兰潜,后者知他心意,微俯了身将手中托盘恭恭敬敬地端到青棱面前。
“你的鲛纱嫁衣和碧血珊瑚冠。”他揽了她的腰肢,温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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