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成君从早跪至晚,看着张婕妤出入宣室殿内,看着刘病已与她一同离去,却不多看自己一眼,她跪至刘病已面前,想一路随着他,一声声喊着“求陛下饶哥哥一命,成君愿以命抵命……”却不见刘病已有任何回应,他仍与张婕妤谈笑。
霍成君拖着两条膝盖,跪行在刘病已身后,对于她而言,得见刘病已一面已是十分难得,如何能错过机会,直至行过之处留下两行红色的印记,也仍不顾,于霍成君而言,膝盖磨破的疼痛,远不及她此时心中的煎熬;她直至体力不支倒下,才不再上前。只是脸上两行干涸的泪水痕迹尚存。
刘病已听到身后云瑟云岭的哭声想起,才停下了脚步,他想伸手上前相扶,却还是停在了半空中,“送皇后回椒房殿,传御医,无吾之令不得再出椒房殿,何人放出问罪于何人!”语罢刘病已又与张婕妤一同而去。
此后,霍成君便一直被看守在椒房殿中,整日里郁郁寡欢,自知对于霍家已无力再相救,只得巴巴算着行刑之日的来临,霍成君不再装扮自己,只一身缟素为家人送去自己最后的心意,她也不再前往宣室殿,几日后,霍禹被腰斩弃市,霍显及与有所牵连之人皆被斩于闹市,无人敢为其收尸。
“皇后娘娘……”温和的声音在霍成君耳边响起,霍成君抬头,只见琵琶立于门外。
“霍家被定罪后,敢真心来看我的除了王氏,也只有你了,快进来坐。”霍成君面色平静,早已无了先前的冲动,只是膝盖上的伤口依旧会被牵动。
“侯爷也记挂着皇后,只是他一个男子多有不便,怕徒给皇后添麻烦才未过来。”韩增也担心霍成君在宫中的处境,自从传出她在宣室殿前之事时,心便一直不能安。
“他已尽力,我明了,因果有报大抵如此,也怨不得何人,只是看不惯宫中那些小人,你得势之时个个巴不得在你跟前献殷勤,失势之时恨不得多踩你几脚,你们倒也不必挂念,有那日之事后,我自不会再将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下任人践踏。”霍成君以为她放下所有的骄傲,可以得来刘病已的怜惜,可以为霍家求得一线生机,却不想不过是给人添了谈笑的资本矣。
“那些人,你又何必理会,陛下未下令动你分毫,她们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,如今你该将身子养好才是,旁的不说,你且看太后,上官家被灭门后,不仍可在宫中安然度日,仍得昭帝独宠,而今贵为太皇太后,亦享安乐。”琵琶知晓霍成君与上官幽朦的情况不同,但也只能如此安慰她,此时,琵琶最害怕的是,霍成君平静的外表下,是一颗将死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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