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家的下人好巧不巧将消息送达之时,霍禹正在一旁,他哪还坐得住,“韩增这小子要做什么,拒婚的是他,今日将八妹拐走的也是他,爹爹,你说他动的是何心思,您要不要与他好好言说一番,可不能让八妹被他骗了。”霍禹自打上次被韩增教训一番后,对他的意见就未消过。
霍光顿时瞪了霍禹一眼,“修得生事,你妹妹比你有分寸,反倒是你,若再敢去那些混乱之地,看我如何收拾你!”龙额侯府的人未走,霍禹便讲这么一番话,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,霍光的脸又岂能不黑。
“落音轩”霍成君一字一字地读出匾额上的字,然后满脸探究地看向韩增,“这是什么地儿?”从未听过长安城中还有这么一处地儿,虽说长安城霍成君能游荡的机会也不多,可那些个有名之地还是听说过的,可这个地方既非闹市,又非那些文人雅士口中的名地,看名字更不像是吃饭的地儿。
“我又不会将你卖了,随我进来便是。”韩增可没想与她解释,更料到了她会意外。
有韩增在,霍成君也没在怕的,大着胆子踏入静僻的院子,只消走一会儿,霍成君便打消了一开始的顾虑,这地儿方来之时觉着太过偏僻安静,可越往内院走,人越多也越发热闹,韩增带着霍成君径直而去,在“似云间”停下,推门而入,只见里边酒菜已摆放整齐,分明就是韩增有所“预谋”的。
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,霍成君在伙计撤走满桌饭菜之后才问道,“快告诉我,这是什么地方,为何从没人与我提过。”语落便走至窗边,推开靠近院落的一处窗,天已经黑,还有暖风袭来,外边也好不热闹。
“不过是将酒肆放在了院中,此地偏僻,地儿也就大了,我明日怕是要回边关了,已向陛下禀明。”
“为何又要走了,不是回来才不久吗?”韩增还真是来去匆匆之人,丝毫不给人任何准备,但一两次之后,霍成君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突然。
“夏侯胜之事你定然知晓,还不是怕陛下将我牵扯进去,不如离开来得痛快。”这事儿在夏侯胜公然于朝堂之上反对时,韩增便已联同赵充国,计划着再回边关了,反正他虽未内阁四臣之一,却只是想挂个名,懒得理会这些事,本着能溜则溜的原则,又要去边关避避了。
听到这个理由,霍成君还真不知该回他什么,韩增的做法还真是让霍成君开了眼界,不作任何评价,两人只一同静静立于夜色之中,时而聊几句有的没的,或想想幼时之事,很快便到了霍成君该回府之时,毕竟太晚回去,一怕有危险,二来对霍成君的名声终有碍。
第二日一早,果然已不见韩增与赵充国身影,霍光只呈上了众人弹劾夏侯胜与黄霸的奏章,待刘病已阅览完毕后,正欲开口,却被刘病已抢先一步,和善的眼神,充满仁慈,望着霍光道,“此二人妄议圣旨,而旨意又是吾下,此事理当由吾处置,众卿以为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