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只这个时候也没有太多想说的，见她面容憔悴，头发全是白发，便又说：“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。”

秋梓点了点头，便从车边离开，神思恍惚进了家门。

知只坐在车上看着进了家门的秋梓，过了半晌，她发现钱律师还要送她，她有些不好意思说：“不好意思，还得让您送我。”

钱律师听到她这句话，坐在驾驶位置上的他说：“没关系，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
知只没什么心情说话，所以在钱律师说完这句话，她又沉默了下来。

钱律师将车调了个头，在那开着车。

开了一会儿，钱律师从后视镜抬头看了知只一眼，他见她神色不是很好，便问：“今天不是很顺利？”

“我们可能无法上诉。”

钱律师说：“不用着急，这段时间补充证据，本就不是那么容易，你们两个人在想想，是否还有别的证据去证明。”

知只已经想不到用什么方法去证明了。

她无法回答钱律师的话。

钱律师在后视镜看了她很久，又说：“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，我真没想到你会来第二次，知道我为什么会接这个明知道会失败的案子吗？”

知只看向他。

钱律师说：“明知道不可能有胜利的结果，可我还是想见到另外一种可能。”

知只没想到他会对她说这些，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。

钱律师在后视镜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说：“所以，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事情，没有绝对的绝对，任何一种可能都存在，正如我都想试一试，你们又何必害怕呢。”

知只说：“我只是无法解决目前的困境而已，我想要早些上诉成功，我想要这个案子快速开庭，我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替我丈夫拿回他的命。”

钱律师说：“你很爱你丈夫吧。”

知只听到钱律师这句话，她的手放在身侧，拳头悄然紧握，她没有回应。

钱律师说：“急不来，一步一步来，越急事情越乱，我感觉你甚至比秋梓都还要急，就算你嘴上没说，我也能够看出来。”

知只深呼吸稳定住自己的心态，她说：“对不起，我会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心态的。”

钱律师听到她这话才点了点头。

之后两人没再说话，车内便开始沉默。

当车子快要到知只的住所后，钱律师问：“快到了是吧。”

知只回过神朝外面看了一眼，发现是快到了，她说：“对，快到了，就在前面一点点。”

知只坐端正身体。

钱律师将车停下后，又同他说了句：“好好休息吧，先不要多想。”

知只朝他看过去，之前她都没仔细看过钱律师的脸，这次一看，发现竟然很年轻。

知只不知道为什么问了句题外话：“钱律师结婚了？”

钱千华有抽烟的习惯，他打开手边的储物箱点燃一根烟：“结了，不过去年离了，有个女儿。”

知只看着他刻板的脸，想了想说：“很不好意思，我随口问问，只是觉得您很年轻。”

钱千华笑着说：“律师在你眼里是多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