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只手上的话筒,从她手心里滑落,掉落在她两腿之间,她没有去捡,她的目光只是看着他,从始至终,从他进来到现在,都没有过半分的移动。
她说:“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了你,为什么在告诉你之后,会有人去找秋梓跟万鹏?而且我听万鹏说,杨助理最先过去的。”
“知只,你能好好听我跟你解释吗?”
知只从沙发上起身,眼神如利刃:“你不是说过你会帮我吗?你就是这么帮我的?你帮的是谁?帮的是安照吧?你让我相信你?你现在让我怎么相信你?”
周津南朝她走过来,想要朝她靠近过去,可是他一过来,知只就往后退。
那些东西没有了,那么就意味着她根本不可能再揭开安照所做的事情,无法揭开就代表什么?奶奶永远都不会醒,她甚至永远都不知道她到底被安照下了什么药。
她所做的一切,全都成了白搭,安家永远都会被安照所控制,他所做下的罪恶将永远沉在安家这座没有人性的宅子里。
在知只后退,周津南还是朝她靠近,可是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,是知只隔的,而周津南没再靠近,他只站在她面前说:“这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,安家的局势已经定了,不可能有改变,我在保护你你知道吗?”
“那是我奶奶!亲奶奶!你让我看着她去死?你根本就是在欺骗!什么保护?这根本不是保护!我真的以为你会帮我的,我相信你了,可是你站了安照那一边,你让我以后还怎么相信你?”
知只不断摇着头,眼眶里眼泪在闪烁。
这一刻,她心里对他仅存的那点信任在慢慢的崩塌,她听到了倒塌的声音。
“酥酥,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利刃上跳舞,我只能把你从利刃上拉下来,我不允许你上那把利刃上,我知道你很担心安老夫人,可是这件事情你应该先把自己放在危险外,而不是风暴中,你清楚吗?这件事情安照绝对不会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,你伤害到了他的根基,那么他势必也会让你下火海。”
他们永远都在分析利弊,分析这件事情值不值得他们这样去做,以及保全自己,从来不会想到有一个人躺在病床上,而这个人是她的至亲。
他是这样说,可是在知只这里他是跟安照一起合伙将那些证据毁掉的。
她无法接受,不想在这里跟他争辩一句,她转身就要跑,而周津南在她要跑的时候,冲了上去从她后面一把抱住她身子,将她身子紧紧的扣在怀中,他在她耳边说:“酥酥,安老夫人的事情不是没有解决方法,你相信我好吗?我会帮助你让你奶奶醒来的,你先不要那么冲动那么极端,我只是不想你有危险。”
“我、不会再相信你了,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你,你跟安照就是一起的,蛇鼠一窝,我真蠢。”
知只用力的推着他,仿佛他是咬她的毒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