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英子大小也是个干部嘛,干部嘛就要以身作则,为群众树立榜样嘛。
所以,英子和老让滚到一起后,在他们尚且没有从爱河中游泳出来,有关他们的种种,就已经实质性地展开了。英子这次闹病,完全是累的,身体太疲乏,又着了点凉,就发起烧来。在老让的悉心护理下,感冒是好了,可又连续作战了好几天,承受着老让那百十来斤的压力,也不是件轻松活儿。英子也是年近花甲的老太婆了,虽说被个强壮的男人这么疯狂地收拾着,也能唤醒沉睡的**,毕竟体力不支,应付的成分大些。
折腾了几天,老让的劲头终于有所减缓,英子就拍了拍他的屁股:好了,饶了我吧,迟早都是你碗里的菜,不差这两天。
老让也颇感知足,憨笑着答应了。英子就收拾了一下,起身回了军城。这一路上走着,英子明显就能感觉到人们看她时那种异样的目光。英子知道这是为什么,心里说看吧,老娘反正是豁出去了,都这把年纪的人,还怕你们翻白眼不成?遇到熟人,英子提前就酝酿情绪,想好了词儿,上赶着打招呼,可临到跟前,人家却出溜一下子没影儿了。英子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,再一想,也确实够严重的,在这山里人家,没有三媒六证的就滚到了一铺炕上,人家就是接受不了嘛。
英子现在能够破解这个难题,她想群众都是落后的,要做通群众的工作并不难,首要的是我们应该做在前头。一路上,英子设想了许多方案,都相当容易。她在这山里也快生活了一辈子,对付山民们的这点好奇心,还是有把握的,无非是摆上几桌,请全村人吃上一顿呗。
但英子还是想简单了,回到军城区委,领导就派人来叫她过去谈话。领导找谈话,就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,而所谓大事,也无非分成好事和坏事两种。好事就不用说了,领导找你过去,郑重其事地通知你,立功了,受奖励了,提拔职务了等等。坏事呢,则是告诉你哪哪做的不对了,上级准备给你个什么处分,或者直接就送到某个坏人聚居的地方,关起来。
英子走进区长的办公室的那一刻,她就明白,是坏事。
区长笔直地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,而且戴着帽子。区长一般是不戴帽子的,起码在自己屋里时不戴。这个英子有印象,还拿他的帽子不止一次和他开玩笑过。区长是老憨儿的接班人,在老憨儿当区长的时候,现任区长还只是通讯员,跟在老憨儿屁股后边拾鞋的角色。是老憨儿向上级力主让他接了班,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这一方的主人。
因此区长见了英子大娘,或英子主任,总有点打怵,他从来没有正面批评过英子,尽管英子是他的下级。可这回不同了,区长明显是一脸的不高兴,这令英子开始反思自己,是不是有点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