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的热乎劲过去后,平淡乏味的日常生活开始了。巴扎洛夫不复激情,每天回到家里,就抱着他的速写本子画画玩。与以往不同的是,画完之后不是随手一扔,而是锁在抽屉中。他的这个变化引起了柳芭的注意,或警觉。夫妻之间有什么可隐瞒的?于是柳芭就加了小心,想办法搞到了钥匙。这天,巴扎洛夫吃罢饭就去了发电厂,柳芭便打开抽屉,取出速写本来看。这一看,柳芭登时傻了。她太伤心了,原来,她一心一意伺候的,向他献出自己全部的丈夫,竟是这么看她:
一组画面:李春脱下一只穿破了的鞋子,用手指抠着鞋帮上的一个破洞,扔了。
一组画面:还是那只鞋子,却被供奉在了一座俄罗斯风格的案几之上,鞋帮的破洞上打着一块显眼的补丁。
一组画面:还是那只鞋子,里面装满了钱。
柳芭伤心地哭了。她想到了华夏人对某种女人的恶毒的称呼,巴扎洛夫怎么对这个称呼移植得如此得心应手呢,可见他不止一天用心思了。柳芭预感到将有某种不好的事情发生。她想,自己婚前做下的孽,此时真到还帐的时候了。其实她一直担心这一刻的到来,她在巴扎洛夫一家人面前的唯唯诺诺,低眉顺眼,也是在向他们乞求着赦免。看来她还是想简单了。柳芭横下一条心,准备承受到来的一切。
她把速写本摊开在桌子上,等着巴扎洛夫回家。
巴扎洛夫回来了,他看到摊开在桌子上的速写本,就明白了一切。最初的一刻,巴扎洛夫甚至还有点难为情,抹不开面子。但当他看到柳芭那一副低头认罪的态度,立时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地疯狂起来。积压在胸中的无限怒气喷发了,他破口大骂,用尽了他所能搜刮到的俄罗斯和华夏民族的,对于女人的谩骂性词汇,把咒骂的焦点集中在女人的某个部位,并顺便问候了柳芭的祖宗和父母亲。柳芭听着从自己的丈夫的嘴里喷涌出来的这些话,其中有很多词汇是她首次听到的。这一刻,柳芭感到了世界末日。她的天正在塌。但她一声不吭,理智告诉她,她必须承受,只有她的承受才能令丈夫宽慰。这是一个犯过错误的妻子必须尽到和义务。她想到了和李春的鱼水之欢,想到了当柳总时的无限风光。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,要付出的。她正在付出,正在偿负代价。
巴扎洛夫终于吼累了,他意犹未尽地瘫坐在床上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。柳芭依旧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,跪在地上,为他脱掉长统靴子,然后把一杯热茶端给他。巴扎洛夫用眼角扫了她一下,还是接过了茶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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