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人快步往里走,翟慕杨道:“陈医生,以沫直高烧不退,没有用药,学校医生给她用了酒精物理降温的办法,现在还是烧得厉害,麻烦你想想办法尽快给她退烧。”
在几分钟之前陈江才得了总院院长电话,知道这是得罪不起的人,态度极为客气,“病人有没有病史?家族中有没有遗传病?”
“没有遗传病,但是在三年前抽过回骨髓,那时候她还没满十六岁,抽过骨髓后大病过场,也是发烧,后来喝中药调理了几个月,之后身体就了很多,这几年连感冒都很少。”
“平时不生病的人旦生病就会厉害些,这种情况并不少见,翟先生先别着急,我们马上给病人做检是哪方面的原因。”
插队做了所有检查,所有结果出来后陈江松了口气,“翟先生不用担心,没有特殊异常,数据都在可控范围内,不知道宋小姐最近是不是有过度劳累的情况?”
翟慕杨看着昏睡的以沫心里非常后悔,虽然以沫的所有决都是她自己做的,他只在旁边引导,可是他引导的方向能变变,说不以沫会受影响给自己点空闲呢?
德语不是非学不可,剧本不是非写不可,小说不是非得继续不可,她只学她的英语就是守住了学生本份。
她原本可以和她的同学样轻松的渡过四年大学生涯,怎么就过得那么累了?
都是他的错。
翟慕杨走上前去坐到床沿,“现在可以用药了吗?”
“药方已经开了,我去看看护士配了没有。”陈江识趣的离开。
病房内没了闲杂人等,突然啪的声响,翟慕杨用力抽了自己耳光,脸上几乎是立刻就微微肿起,脸上现出了印迹,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。
翟慕杨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样,动作温柔的将以沫的头发理了理,弯腰额头抵住额头,鼻子抵住鼻子,嘴唇……印在嘴唇上。
没有欲念,只有满满的怜惜,以及爱意。
翟慕杨在心里许愿:把病传给我,快点起来吧,以沫。
宋以沫的体温降得很慢,几瓶药水打完温度还在四十度,不过算是稳住了,人也从昏睡状态脱离出来。
“醒了?来,喝点水。”
宋以沫是很渴,可她担心再喝水膀胱会炸掉。
忍了忍,宋以沫极难为情的哑着声音道:“大哥,我去洗水间。”
翟慕杨拍额头,他没想到这个,“我扶你过去。”
宋以沫没什么力气,也不逞强,低头看着大哥蹲下给她穿鞋。
“来,慢点。”
下床就腿软的往地上跪去,天旋地转的像人在天上飘,不是被大哥扶得稳稳的,宋以沫觉得自己这会应该已经在地上了。
“以沫,怎么样?”说着话翟慕杨边按呼叫铃。
“晕。”宋以沫挂在大哥身上,头晕的同时还憋着尿,她都快尿裤子里了。
“大哥,我去洗手间。”
翟慕杨干脆把抱着她进了洗手间,将她放在里面的凳子上坐着,听到外边有动静连忙扬声道:“护士,这里。”
不用在大哥面前尿尿真是太了,由护士在边搀着,晕着头伏在凳子上,宋以沫心想,她宁愿在别人面前出丑也不在大哥面前出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