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怎么会有您的电话?”
“家里那么多老朋友我都有,只要有心要到我电话不难,倒是难得她有心一回。”要不是她打这个电话,她都还不知道以沫出了这么大事,想到这个,宋姥姥很是瞪了翟慕杨一眼,“以后只要是家里人的事,不管好坏都不能瞒我,我是老了,可也不是那么经不起事。”
翟慕杨满口应下,只是谁也都心知肚明他不会真的做到,宋姥姥自然也是知道这个认识至今超过十年的孩子对她的孝顺,只能在心里叫自己警醒点,别以后又被他们瞒了去。
“走,我们收拾收拾,等以沫醒了回家去,哪有回了家还在外面住着的道理。”
“姥姥您别急,再等两天。”
宋姥姥眉头一竖,“我都知道了做什么还要再等两天?”
“明天烈士骨灰回国,以沫想去机场迎接,难免又会精神萎靡几天,她怕吓着孩子,也想精神状态好一点再去见球球。”翟慕杨好言好语的解释,“而且陈大夫也要重新做安排,那边我这两年陆陆续续买进了几套房子,但是都没住人,收拾也要几天,总不能怠慢了陈大夫是不是?”
那是不能!宋姥姥对陈风尊敬得很,生怕怠慢了,而且她也确实担心以沫这个样子吓着球球。
说来也怪,明明是他们几个长辈带得多,可球球最粘的一直都是以沫,小小年纪就懂事得很,以沫忙得几天见不着人的时候也不会仗着年纪小就哭闹,以沫一旦不忙了他又会粘上去谁都不要。
心下越发柔软,宋姥姥叹了口气,“行,听你的,陈大夫跑这么远来给以沫治病,一定要照顾好了。”
“是,您放心。”
看两人说话告一段落了,何宜忙接话,“以沫明天一定要去吗?她这个样子……”
“拦不住的,小八他们是为了保护以沫才……以以沫的性格不可能不去。”
“该去的,别人家好好的孩子因为她就这么没了,她是该记着点。”宋姥姥想到那几个孩子心里很不是滋味,她感谢他们,非常感谢,下辈子她做牛做马去回报他们。
“我也不是说叫以沫不记人家的恩,只是……”何宜语带哽咽,“我就怕以沫这身体受不住。”
这是所有人的担心,就连宋以沫的大领导在批这个申请的时候都有这个担忧,可最终却谁也没有真的拦着她,因为他们都清楚,这一趟,以沫不去心里会更自责,她会更加走不出来。
天公做美,这天是个太阳天,美中不足的是风有点大,呼啸着刮在身上骨头里都生出寒意。
宋以沫不想招人注意,穿着的是才做首长翻译时穿的老气的黑蓝色套装,之前合身的衣服如今松垮垮的挂在身上,人像缩了水。
头发盘在脑后,戴了一顶深色礼帽。
翟慕杨穿着同色西装,头发剪得短短的两侧都露出头皮,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发型让多更多了几分男子气概,也不会让人一眼就注意到。
出示工作证,从特殊通道进了机场,那边已经有许多人在等着,其中就有宋以沫非常遇上的媒体记者,看着那些短炮她就下意识的往哥身后躲了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