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教授右手轻轻一动,沈乐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做的,那片半透明的植物组织,已经落到了载玻片上……
“来来来,你来试试看。”老教授递过刀片。沈乐僵着手接过刀片,对准老教授刚切了一层的木头,往下一推……
“方向错了。你要逆着细胞的方向刮啊,这样才能刮一层细胞下来!”
“手稳一点!稳一点!——0.1毫米呢,你手稍微抖一抖,切出来的就凹凸不平了!”
“角度!注意角度!你这样切不行的!”
“自信一点!50微米都能切,现在只让你切100微米,一点都不难的!”
工作台远处,墙边,门口,站了一小群学生,一个个交头接耳,瑟瑟发抖:
“老头子又抓人练刀工了。”
“真可怕,手切……现在都有自动切片机了,为什么还要手切!”
“老头子这门绝技,不传下去,他不甘心吧!”
老教授的指点、纠正、呵斥下,沈乐满头大汗,划一下,手抖一下,再划一下,手再抖一下。
连续给木头刮了十几遍痧,他终于找到一点感觉,深吸口气,默运内功:
强制进入极度专注状态。稳住刀片,斜45度,微微压入木头,推——
“嗯,这次不错嘛!来,再试一次!”
老教授眼睛一亮。他看着沈乐连推三次,目测三次都达到了要求,随手从旁边又抓来一块木头:
“来,你试试看这块!”
沈乐切木头切进了心流状态,这时候半点疑问也没有,接过木头观察了一下纹路,抬手就是一刀。一刀下去,就卡住了——
“这么硬?”
“你刚才切的是松木,这块是樟木。”老教授在旁边笑得有点狡猾:
“不同的硬度,手上用的力道不一样。加油,慢慢切,切到铁木就差不多了!”
沈乐脑子嗡地晕了一下。铁、铁木!
老教授您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?
铁木这种东西,是用手切能切得动的吗?
事实证明,别人切不动,他是切得动的。体内热流飞转,从手上延伸到刀片上,轻轻一压,再轻轻一推。
刷、刷、刷,连续切片。老教授看他刀工练得差不多,又开始指点进阶版本:
“来,咱们试试切不同的方向。看木头细胞,要看三个方向,正切、径切和弦切——都练好了,就可以在罗盘上切了!”
沈乐:……
什么,我要在罗盘上切这么多刀吗?!
幸好每刀只要切0.1毫米厚,长宽不到5毫米。沈乐努力练习了半天,居然真的在铁木上面,切出了符合要求的木片。
随后,按照老教授的指点,在罗盘表面轻轻下了三刀,切出约等于刮痧的木片。
自有学生接过木片,奔跑着拿去染色、脱水、透明、封片,放在光学显微镜下拍照,又奔跑着送来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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