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练修复,这种半点艺术价值都没有,半点收藏价值都没有的古画——绝大多数都是祖宗画像——谁肯花钱买?
买来修好,然后当自己的祖宗供起来吗?!
而除了练习用“洗画”的方式浇淋古画之外,沈乐还有更大的野心。
当张老师从学校返回,带回来一个团队的硕士生,把他们塞进实验室以后,他就被沈乐震惊了一下:
“你这是在干什么?”
沈乐身边,悬浮着五颜六色的彩光。颜色之杂乱,让张老师下意识地仰头,在房间里找了一圈:
没有迪厅用的那种球灯,没有投影仪,没有任何奇怪的罪魁祸首。
那些彩光,完全以一种违反常理的方式,悬浮在沈乐身边,凝结成一个个前所未见、似乎又自有规律的图案。
而沈乐就站在这些图案中间,一手握着放大镜,透过镜片盯着丝帛看,一动不动,一动不动——
身边,一只不存在的手捏起移液枪,往丝帛上滴了小小的一滴。
这没必要吧?
什么修复方法,需要用移液枪这么昂贵的东西,一小滴一小滴往绢画上滴?
张老师快步走到沈乐旁边,尝试透过放大镜往下看。
转了几个角度都没看清楚,他索性等沈乐干完一段活儿,起身休息的时候,一把夺过放大镜,自己扑上去看:
“……你这是怎么做到的?”
工作台上,铺着小半块破洞的绢画。破洞当中,镶嵌着一小片同色的旧绢,剪成与破洞严丝合缝的形状,经线,纬线,一条条相对——
这都不算什么,这都是古画修复,理所应当该做到的事情。
但是,让张老师震惊的是:这块旧绢,有一半的边缘,已经和绢画连接在了一起!
经线连着经线,纬线连着纬线,就像从来没有断裂过,又像只是旁边被剪了一刀,这一块连缀起来的地方并没有剪。
但张老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,这块补上去的旧绢,颜色,光泽,和绢画都有明显区别,一望而知,是之前刚刚修剪出来、刚刚补上去……
按照正统的修补方法,应该是在填补上空洞之后,在丝绢背面刷浆糊,然后,再糊上补条。
然而,不管刷浆糊、贴补条的时候怎么小心,修补的地方都会凸起一块,刷浆糊的地方会比旁边硬一些。
天长日久,一次次摊放、卷起,这个凸起变硬的地方,都会伤害到画质本身……
如果能让补上去的绢块,和原本的画绢“长”在一起,那是多少修补者梦寐以求的事!
天衣无缝,天衣无缝,只要“长”上了,就自然成为一体,一起对抗外力,就不会有应力不均了!
奈何,花无重开日,人无再少年。已经被蚕吐出来、已经定型的丝线,也不会突然再接上一截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/共3页